“你难道要为秋傅春这么一个外人,搭上整个寒烟楼的前途吗?”
老道士嗜杀,但他从来都不蠢,这轻描淡写的一句,却是真正问到了白银痛处。
无论她与秋傅春的私交有多好,秋傅春终究都是一个外人。
虽然道士还没有表明身份,但眼前这道士的实力之高,白银心里都已经有数。
寻常势力,对于这样的强敌,别说是一个外人,哪怕是自己宗门内的弟子,形势所迫,交也就交出去了。
不然,还真要为了一个无关轻重的家伙,去和这样的顶级强者掰手腕吗?
真的动起手来,这其中的损失,又何止是一两名弟子?
正常人心中都有一杆秤,去算这一笔账。
白银缓缓呼出一口气,她能将寒烟楼经营成这样,这样的账,他当然不会算错。
秋傅春的确算是外人,牵连大夏,的确有罪可循。
“这件事,寒烟楼肯定不会插手,但我不能代表整个寒烟楼。”
一个小小的文字游戏,让秋傅春握剑的手,不禁一紧。
白银虽然在笑,但这样一句话,却无异于已经站到了道士的对立面。
白银的实力,称不上多么高绝。
但是,她胆子够大。
她记得自己接受‘谋天’传承的第一句话。
谋,本就是一种赌。
因为寻常的手段,都做不到,所以才有了谋。
不要害怕胜算渺茫。
其实结果只有两种,成与败。
如今,它们回来了。
这道士打扮的,多半来自忘尘道观。
而‘李忘尘’……
呵……
当初跟在腐草后面的跟屁虫罢了。
不过有了参与消灭‘它们’的战绩镀金,再加上那个时代的平均实力远高于现在。
他算是参与那场大战,最后少数的幸存者之一。
他忽然间发现,几乎是比自己强的人,死死伤伤,都走差不多了。
当初骂蓬莱最狠的人,摇身一变成为了蓬莱的领袖。
就好像仇富的人,实际上多半因为自己没有钱一样。
所以。
秋傅春未必就是自己人。
但老道士,肯定不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