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您受伤了。”
暗九忧虑地望着上官弘手臂和背上的剑痕,连忙欲掏出随身携带的金疮药,却意外被上官弘一手按住了手腕。
“你伤得比我严重,我这点皮肉之伤无碍大局,况且药只剩一瓶,留给你自己用。”
上官弘眉头紧蹙,语气温和中带着不容反驳的坚决。
暗九默然摇头,那份固执与坚持,无声地表达着对主子的忠诚与担忧。
上官弘皱了皱眉:“连你也要违背我的命令吗?”
这一问,让暗九微微一怔。
上官弘接着道:“论武艺,你远在我之上,只有你才能保护我。”
暗九的眼眸低垂,一贯冷漠的眼神中罕见地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柔软情感。
上官弘以为自己已说服了他,却未料到,在他一个分神的瞬间,暗九还是悄无声息地将药粉洒在了他的伤口上。
“暗九,你……”
暗九依旧沉默,只用行动证明了一切。
作为暗卫,他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守护太子,生死皆可抛。
“沛县已不再是安全之地。”
处理好伤口后,暗九的声音显得格外沉重。
上官弘轻轻点头,面色严峻:“目前四面楚歌,我二人又均负伤在身,逃离并非易事,但我们只需坚持两天,待胡大人援军到达,便是我们的反击之机。”
未来两天,无论藏身何处,即便如鼠辈般卑微生存,他们也必须坚韧不拔。
另一边,成轩正与沛县守将紧锣密鼓地筹划着新的防御战略,今日的守城之战又将是艰难异常。
城门在敌人一轮轮的冲击下已濒临崩溃,原本就匮乏的兵力又损失惨重。
这样的局势,显然难以长久维持。
战士们在短暂的休憩时刻,或坐或卧,互相依靠,每个人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与绝望,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名状的沉重,以及玉石俱焚的决绝。
成轩头痛了整整一天,到了晚饭时间,痛楚甚至让他几欲呕吐,身旁有人关切地询问:“可是身体不适?”
姜美君踏着晨曦的微光,穿过知府府邸那略显嘈杂的前院,这里已不再是平日里闲适雅致的花园,而是化身为临时的伤员安置所,空气中弥漫着草药与硝烟混合的特殊气味。
医护人员穿梭其间,紧张有序地忙碌着,他们的身影在初升阳光的照耀下拉出一道道长长的影子。
姜美君与白川医师等众人,因着医者的身份,得以自由进出这昔日的府邸禁地。
白川闻声,立即于繁忙中抽身,细心洗净沾满血迹的双手,带着一份医者的专注与严谨,缓缓走向成轩。
他轻按成轩的腕间,细细感受那脉搏的跳动,片刻后,眉头略舒展,给出了诊断结果:“是偏头痛无疑,根源在于你过分操劳且未能得到充分的休息,当前只能以缓解疼痛的药物作为权宜之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