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眼睁睁看着太子被人谋害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尤慧清也不希望太子妃再因为这件事情来折磨自己。她若是不能想通,每日阴气沉沉,就算太子刚开始心疼她,久而久之也不会愿意再往她那边去了。等太子纳了新人,冷落了她,她只会更加难受。尤慧清其实也不愿自己的女儿如此遭罪,但既然她已经嫁进了宫中,就不该总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不然除了日子更难过以外,还能有什么好处?丁琬也理解尤慧清内心的焦虑,但自打她这次从边关回京后,京城的事情,她越来越看不懂了。燕韶军将江南的消息完完全全说与了元顺帝,元顺帝却丝毫没有感到惊讶,仿佛早就知晓此事一般,但却不愿意去管。据燕韶军所说,元顺帝那样子似是完全不信他的说辞,却早就料到他会如此说,肯定是有小人听到了风声,向元顺帝提前进了佞言。她这次进宫本来也是想去劝说一下元顺帝,但元顺帝却连她的面都不愿意见。这可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她在此之前还曾去了趟静山寺,希望慧明大师能出面,或许元顺帝能听进去一些,结果却被告知慧明大师远游了。慧明大事是何等人物?丁琬怀疑慧明大师也是故意躲着不愿见她,不想参与京城的纷争。丁琬心中怄气,那慧明还欠着她的恩情,如今竟还躲着不见她了!丁琬完全不知道自己这恩情已经被燕瀛偷偷给用掉了。丁琬想了一下,对尤慧清说道:“等明日我跟你一起对东宫看望太子妃,我会让大夫伪装成我的侍女,先行查探一番,有了确定结果后再说其他。”……坤宁宫。一个秀美温婉,举止优雅,穿着浅色华丽宫装的女子站在皇后面前,面上带着些许的烦闷。“母后,这桩婚事,真的没有商量的余地吗?”朱明婉也听说元顺帝要给她和晋王世子赐婚一事,且不说她与晋王世子并不相熟,她已经知晓晋王世子与原宁远侯府的小姐牵扯甚深,她并不愿意去趟这趟混水。而且如今晋王府风雨飘摇,前途未定,她何必将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皇后疼惜地笑了下,招手让朱明婉过来。朱明婉走到皇后身前,跪坐在地上,如儿时一般将头靠在皇后的腿上。皇后轻抚朱明婉乌黑的发髻,轻叹一声道:“本宫何尝不是希望你能在身边留的越久越好……但你如今已经长大了,应当明白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己的……”朱明婉垂下眼帘,闷闷不乐地说道:“父皇本已答应儿臣,婚事会以儿臣的意愿为重。“母后,父皇究竟是怎么了?儿臣感觉他变了……”皇后没有回应,即便这是与自己的女儿叙话,以她的身份也不能说出僭越的话来。“不要责怪你的父皇,本宫身为皇后都有诸多不得已,更何况是操心天下万民生计的圣上呢?”朱明婉抿了抿唇,她能够理解皇后的用心,但她却实在是没有办法接受。皇后又劝道:“其实晋王世子比之其他夫婿人选要胜过许多,虽说他看起来形迹放浪,但本宫知道他其实是一个很有责任心的孩子。“即便这是圣上赐婚,但他若是娶了你,绝不会待你不好。你也知道丁家传统,有晋王妃帮你看着,他绝不会再纳旁人。“你不必在意叶绾,叶经廷已是罪臣,以叶绾如今的身份,怎担的起世子妃的称呼?她也应当有自知之明才是。”朱明婉却是苦笑道:“母后何必用这种拙劣的说辞来诓骗儿臣?儿臣身为一国公主,驸马怎敢纳妾?又怎敢对儿臣不敬?“儿臣只想找一两心相悦的男子,若他心中有旁人,就算不会纳进府中,儿臣也是不愿的。”皇后轻叹一声,感慨道:“这天下两情相悦之人又有几对能够长相厮守?莫要天真才是。太子与丁家,丁家与晋王府,你与燕瀛成亲,也算是亲上加亲。本宫也知道晋王府如今处在风波之中,但晋王府和我们在一条船上,这是无法避免的。“你如今岁数也大了,又可曾找到什么心仪之人?你若真有心仪的男子,本宫便再帮你去求一求圣上,若是没有,便接受这桩婚事吧。”朱明婉抬头看了皇后一眼,然后颇为感伤地说道:“母后又在诓骗儿臣了。”皇后不解道:“何出此言?”朱明婉将视线挪开,苦着脸道:“母后便是料定儿臣无法在短时间内找到心仪之人。且母后只说帮儿臣去求父皇,父皇如今这般样子,岂会答应?即便儿臣有了心仪男子,也不过是又多了一对伤心人罢了。”……得知元顺帝并无插手江南的打算后,燕瀛便立刻准备回京了。他不明白元顺帝如今怎么这般耳聋目盲,但他没有办法再袖手旁观了。叶绾其实很反对立刻回京,因为她本来是因为燕瀛说江南有好玩的才跟过来的,结果来了这边以后什么都没玩到就要回去,她肯定十分不满。燕瀛算是苦口婆心劝了又劝,才终于将她劝上了船。十四没有跟他们回去,而是被留在了江南,如今傅清海和王彪都留在江南做了探子,需要有一个人来传递消息。燕瀛也提前履行了承诺,将王彪的一家老小带离了江南,也算是一种牵制。至于王彪的家人离开江南后,他的老大对他会不会产生什么怀疑,就要靠王彪自己应对了。傅清峰在他们离开的时候还带来了一个消息,傅老太爷在昨夜,也就是见过燕瀛后的当晚便过世了,傅清峰说傅老太爷是带着笑容过世的,想必已经解开了心结。燕瀛只觉心中笼罩着一股淡淡的哀伤,不知道这感情是从何而来。但他也被这情愫感染,有些迫不及待想要见到晋王夫妇二人了。燕瀛只希望他们的处境没有被京城的风波影响到。:()穿成纨绔后,我对疯批嫡女动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