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张海客的细心询问,齐苏略微迟疑了几秒,最终还是缓缓点点头。
张海客了然,贴心的伸出手,在齐苏身上轻柔的按摩了几下,施展的力道不轻不重,齐苏眉梢都快软化了全身软绵绵的,舒服极了,绷着的神经瞬间松缓。
“刚才吵到你了?”齐苏含着声问。
张海客轻轻笑了几下,还是温和的眉眼,怀里的肌肤温软如玉,令人流连忘返,齐苏脑袋一歪,脸颊蹭蹭张海客的脖颈,吐息间,热气就喷了上去,张海客心神微颤,垂眼低敛,放松了身体任由齐苏乱蹭。
本来这地方是张海客最看重的部位,外人要是不小心碰触,最轻也是被拧断脖子。
不过谁叫现在和他贴贴的是齐苏。
张海客捏捏齐苏挺翘的鼻尖,腾出的一只手搭在侧腰向上一使劲,轻松将人拽到了胸口,缓缓出声,继续之前未完的话题,“干嘛不睡?”
这个点,正常人都该入眠了。
齐苏扒在张海客的胸膛,对这舒适的人体抱枕感到非常满意,他半边侧脸压着,鼻尖轻微抽动,尽情攥取木棉花香,呼吸间似乎周身皆被淡雅的香气萦绕,齐苏喟叹一声缓慢抬头,苦恼地说,“我也不知道,就是突然睡不着了。”
张海客看着齐苏跟猫吸薄荷似的举动,嘴角含笑,心想还真是物像主人,不过张海客明智的没有胡言乱语。
自家这个可比那只蠢猫有脾气多了,闹腾起来还很难哄好。
稍微分了会神,张海客不露声色敛起心底异样,做洗耳恭听状。
“小少爷您有什么烦恼跟小的说说,小的保证耐心当个垃圾桶。”
齐苏被他轻佻的话语逗的乐不可支,喉间发出一道短促的笑声,眉梢眼角皆是充盈着愉快的气息。
哪有这样的,舌尖漫不经心的舔过唇角,张海客苦中作乐的想,能够娱乐到人也不枉他花费心思了。
黑暗中聊悄悄话似乎别有一番滋味涌上心头,齐苏笑了一瞬,张海客频繁侧目,素来冷漠的脸突然露出笑颜美好得心驰神醉。
齐苏按按张海客的胸,他手摸到的地方有着一条很深的刀痕,看着十分凶险,几乎贯穿了整个前胸,即便岁月过去了许久,依旧留下狰狞丑陋的痕迹。
齐苏睫毛微微颤动,用指腹摸了摸,轻声问道,“疼吗?”
张海客神色微怔,思维有些飘远,如果不是齐苏刻意提起,他甚至很长时间没想起这茬了,这道伤口是他曾经跟一个汪家人作斗争的时候留下的,那个人应该算是所有冒牌货吴斜里头身手最好的,连他都没预料到。
当时张海客有点轻敌了,结果被反扑了一口,也算一个血淋淋的教训。
“不疼。”张海客的声音既轻又柔,微微垂下眼瞄向身上的人,不仅不痛,心里反而痒痒的。
既然都睡不着,那就做点有意义的事,仗着环境遮掩,儒雅温秀的男人悄无声息地幽幽一笑,平添了几分邪魅。
齐苏还在心疼张海客的伤,没想到正主早有蓄谋,等他反应过来,俨然来不及了,接下来所有的思绪通通被迫戛然而止。
……
跟张海客整整胡闹了一宿,齐苏这一觉直到日上三竿才艰难地清醒,身边的床铺泛着微弱的凉意。
齐苏小心起身,头上的发丝乱糟糟的,那双风情潋滟的桃花眼中还透着迷茫。
呆坐了半晌齐苏才反应回神,感觉四肢僵的没法动,腰间的钝痛绵绵如细雨,不得不使他放缓频率,好不容易换好了衣服,草草洗漱一下,齐苏迈着跟老太太快不上几步的速度慢吞吞的挪去了客厅。
现在这个时间段,所有人都到齐了,排排坐的围成一团,黑瞎子歪歪头,看见齐苏现身,热情的招招手,“快下来吃饭。”
紧接着齐苏听到张海言的咒骂,声音又大又嘹亮。
“张海洋你下次再整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小爷我立刻就烧了你家房子。”
张海洋反驳的振振有词。
“你懂不懂享受,这边的早点就以精致扬名,为了整这桌招待你们,我家厨师都快忙坏了,结果没落声好反而怪起我。”
齐苏听着两人毫无营养的对骂,心中极为无语,港地早餐偏向精致小巧清淡,饮食习惯比较独特,吴斜是杭州人,倒意外符合吴斜这个江南口味。
黑瞎子和王胖子却皆是吃不惯,连进食的时候都显得很敷衍。
他们是京城的,比较喜欢偏油偏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