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受到伤的缘故,张启山的脸色开始慢慢变得苍白,看着就挺揪心的,齐苏刻意靠近他,生怕出现一丁点意外,不过张启山也死犟死犟,都这样了,愣是没吭一声,摆明不肯让人照顾他。
对付这种冷硬的人,齐苏也算是经验丰富了,不过眼下场面也不适合治疗,齐苏板起脸瞪了眼张启山,这些张家人果然就没一个让人省心。
张千军万马察觉到前面的苗头不对,游速减慢了不少,磨磨蹭蹭的不敢离得太近,黑瞎子咧了咧嘴,有心想嘲笑他,就在这时张千军万马突然缓缓回头,视线若有似无的瞥向齐苏。
黑瞎子立刻领会,笑容瞬间凝固在了脸上,咬牙暗骂张千军万马无耻。
刘丧极其鄙视,男人间的斗争也可以玩的很脏,因为担心战火殃及到他这条无辜可怜的池鱼,刘丧奋力划动四肢,猛地加快了速度。
齐苏默默往前游动,尽量忽视身后的热闹,反正过一会,就闹腾不起来了,黑瞎子见齐苏离的远了自觉没趣,索性就跟在了后面,张千军万马微微仰起脖颈深呼吸,尽量压抑住内心的邪火。
几个人游了片刻,直到接近口巨鼎。
张启灵在见到实物的那一刻,脸上竟然快速闪过惊讶的表情,张海客举着手电筒,思索了会,仅仅犹豫几秒就游了过去,这鼎比之前看的那个还要庞大。
张鈤山没有凑上去,而是扶着张启山,他的情况很不好,许是被鲛人狠狠咬了一口,手腕一直哗哗流着血,由于是在水里,清理伤口也不方便,张鈤山就简单的包扎了下。
因为大半张脸被氧气罩覆盖,导致张启山的表情格外模糊,齐苏看不到脸,不好判断受了多重的伤,不过从张启山紧紧绷起的下颚看,应该十分严重。
张启山很善于隐忍,平时都以高深莫测的形象示人,一般情况下很少看到他情绪外露,更不要说喊疼之类的,齐苏抿抿唇,心底难免多了些忧虑,但他明白必须要尽快速战速决,否则张启山的伤势会不断恶化。
齐苏将注意力强行转移,刘丧从他身边猛地一窜,整个人一下子飘到了巨鼎附近,齐苏敛敛纷乱的思绪,微微转过视线,他发现这鼎做的浑然天成,看不到有多少人工的痕迹。
黑瞎子打量了了一会,忽然伸长紧实有力的胳膊,试探性的推了推大鼎,结果不出所料,这鼎纹丝未动。
刘丧谨慎的停了下来,身体就站在巨鼎的几寸距离,张启灵看了眼黑瞎子,两人绕着鼎从里到外仔细探索了一遍。
张千军万马拔着刀,站在不远处,防止有不开眼的闯到这里,逗留了一会,几人也没多大的收获,视野黑漆漆的,可视的能见度极低。
齐苏咬着呼吸嘴,觉得腮帮子有些僵硬,就轻轻抖动了下脸颊肉,结果不小心冒出一大串的透明泡泡。
许是他制造的动静不小,几束光线不约而同的直射了过来,齐苏眨眨眼,也被他们激烈的反应整的十分无奈。
张海客将齐苏从上到下扫视了几眼,心头紧张的情绪才悄然一松,接着抬起手指,报复性的捏了一把齐苏晶莹如玉的耳垂。
齐苏觉得很冤。
刚才的事情是这几人敏感过度了,何况以他现在的武力有哪些还能伤到他,张鈤山似乎有所发现,冲着齐苏快速打了个手势,随后就飞快的往下游去。
齐苏目光一凛,差点破口大骂,一瞬间的事张鈤山已经撒手没,害他想拦都拦不住,齐苏暗咒了一声无组织无纪律,怕张鈤山一个人着道,立刻招呼上其他人紧紧跟在了后面。
张鈤山发现的是口棺材,由于长期泡在水里已经烂的不成样了,棺材是秦汉时期的风格造的,雕刻的花纹古朴盎然,外表已经没法欣赏了,手指轻轻触碰就一片一片的掉渣。
黑瞎子啧啧称奇,盯着看了好长时间,张千军万马行动快,花了几秒钟就开启了棺盖,里面躺着一具用铜铁锻造一比一复刻的假人,随着时间流逝,铜人的面容模糊不堪了,勉强看的出五官眉眼。
铜人造的极为简单,只有一个酷似人体的模样,连纹理轮廓都不是特别清晰,铜人全身都是蜂巢般的窟窿,内体灌了黑色海砂。
有点像金针铜人。
张海客好像看出了铜人的来历,眉头瞬间皱起,眼神忽明忽暗,齐苏踩着水,打断了张海客的思考,他指指棺材里头,意思是还有东西。
张千军万马身体前倾,胳膊伸长,在里面摸索了几下,很快掏出个莹白温润,造型精美小巧的白玉盘,黑瞎子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当他看到玉盘上镶锲着一个个的圆孔时忽然面色一肃,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