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苏醒的很早,但是当他掀开帘布,发现外面有人已经洗漱完毕,齐苏看着张启山,他好像在散步,脸上不见一丝困倦,精神显得格外充足。
“佛爷早上好。”齐苏停足观察了片刻,端着洗脸盆去不远处的小溪边打水。
张启山吸着清冽新鲜的空气,回头看到弯腰打水的齐苏,深邃的眸光微微波动了一下,不过很快悄无声息地沉寂下去,“小苏起挺早。”
齐苏捧起一把冷冰冰的河水,刺骨的寒气扑到脸上使人瞬间清醒,残留的睡意顷刻间一扫而空。
晶莹的水珠顺着下颚线缓缓滑落,被齐苏用毛巾将水渍擦干。
他睨了眼张启山,淡然的解释,“只是昨晚睡得早而已,平时我很懒的。”
张启山哑然失笑,他还是第一次见到理直气壮赖床的人,“现在的年轻人似乎都有晚睡的习惯。”
齐苏可疑的沉默了几秒,没法回张启山,他是其中典型的代表,不睡到日上三竿很难起床。
张启山扯了几句闲话,看出齐苏有些窘迫就闭口无言了,之后陆陆续续的也有人过来洗漱,张千军万马打了下招呼,齐苏回了几句,大伙吃过一顿昨晚做剩下的熊肉,队伍再度启程出发。
刘丧摇摇晃晃的骑着马,叹气道,“早点把这边的事解决,小爷我再也不想来这鬼地方了。”
张隆半默不作声的点点头,他出身港岛,以前的生活不说富裕,但也是极少受苦。
张家外族规矩少,往来间也多了几分人情味,他和张海洋以及张隆升的关系处的不错,这次的藏地之行就是由张海洋主导。
张海杏坐的歪歪斜斜,翘起了二郎腿,嘴里哼着不知名小调,张海客眼神扫了过去,“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能有什么打算,”张海杏笑的洒脱肆意,神采飞扬的面容很难将她和百岁老人联系到一块,“继续浪迹天涯呗,哪里好玩就在那里多看看,顺便和干娘联络联络感情。”
张海言冷不丁提问,“你看到干娘了?”
张海琪诈死之后,张海言去找过她。
两人都是成年人了,见了面倒是没有上演一些狗血剧情,知道张海琪过的好,张海言也放下了一些心结。
张海杏慵懒的抬起下巴,过了许久慢吞吞的回道,“见了一次,过得比我还潇洒,估计等你去看都要当上大姐大了。”
“那就挺好的。”张海言喃喃自语,他是张海琪一手带大的孩子,在这世上能让张海言牵肠挂肚的人所剩无几,曾经还活着的张海虾是一个,可惜命运弄人。
张海言本以为他以后会孑然一身,如果没出齐苏这档子意外的话。
……
跋涉了几个小时,快要落日的时候,一行人终于到了地方,张海客仗着身手利索直接跳下马背,“就是这了。”
不远处一片火红的花海,无数的花朵随风摇曳,散发着勃勃生机,齐苏蹲下身,探出修长的手指轻轻触碰了一下,如果不细究,谁会想到这般美丽的花儿竟然还有着尸身不腐的功效。
张千军万马默默地凝视着藏海花,随后看着齐苏,“藏海花的汁液可以致人昏迷,触摸时小心着点。”
齐苏低低的应了一声,见齐苏听进去了,张千军万马不再多言,慢悠悠的将那几匹马安置好。
张启灵守在齐苏身侧,一动未动,如水般沉静的目光缓缓看向花海深处。
“小哥你在看什么,你好像很难过?”吴斜小心翼翼的避开那些花儿,瞥见张启灵的表情似乎充斥着哀伤,心头不由一惊,齐苏闻言跟着看了过来。
他若有所悟,即便母子两个总共没见过几次面,彼此深厚的血缘依旧牵动着双方的灵魂,张启灵的情绪有些不稳定,向来平静无波的眼神中有着难以化解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