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云意从房间里走出来,头发还未干,冒着一丝丝的热气,一头雾水盯着萧灿送来的贺礼。
“火山哥,你有病?”
“唐大人,恭喜你荣升长公主男宠,望以后多替小弟美言几句”,萧灿勾魂般的眨了眨眼,“好处不会少的”
“你有病?”
萧灿理所当然,心领神会,“我们都知道了。侍读不就是男宠吗?”
“叫我侍寝的时候,你去不就行了?”
萧灿立刻摇头,“有悖常理”
“离了好几代了,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你的脸皮挺厚的……”
吃到半,付离起身,优雅的擦拭嘴角的污渍,“我去巡逻”
唐云意没敢开口留人。自那晚之后,两人心中像有了芥蒂一样。付离看到的是真的,但他却不能承认。而付离身上同样隐瞒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两人就像闹了别扭一样,相见不相识。
纵横交错的街道被积雪覆盖,付离像一只鹰鹫,潜伏在屋脊上。锐利的目光逡巡蜿蜒的街道小巷。周围静悄悄的,偶有狗吠声和野猫发出嘶吼的叫声。
街道两旁的商铺,未来得及收进去的旗帜在风中飘扬。雪地反射月光,发出的光映照在临街的窗户上,像水中荡漾的波光一样。
付离从屋顶上翻身而下,行走在空无一人的街道上,耳边传来细微的踩雪声,“咔吱咔吱”,极有韵律。
幽深的夜,极静的夜,一记锐响刺破了寂静,随着“叮”的一声,金灵卫佩的刀崩裂成几段掉落在地。
玛瑙色的冷眼盯着地上的佩刀。千钧一发,他竖刀挡住了致命的一击。他半蹲下来,从断裂的几节的佩刀中发现了一枚子弹。
他抬头看向射出子弹的方向,若有所思,并没有追上去。而那枚子弹则被他用一块帕子小心包好藏起来。
普天之下,会用这种的暗器的……
短暂的三天假期,唐云意去了一趟金灵卫,又去了大理寺,交代好之后,他顺着原路回唐家小院。与付离之间的隔阂导致他情绪低落。萧灿狡猾无比,不能相信。九百生像个木头人一样……到头来,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唐云意在分叉的路口毅然选择了与回家之路相反的另一条路。漫无目的,信马由缰,顺着人流,他驻停在一家小赌馆面前。仅仅一炷香的时间,他体会到了人间冷暖,悲欢离合。无数普通人在输和赢中徘徊难以自拔。
唐云意突然心血来潮,想进去试试,以发泄他积沉在心中窃喜郁闷。
掀起门帘,一股汗味、脚气味、酒味混合起来的味道扑面而来。唐云意强忍了几下方才适应。他的鼻子痒痒的,揉了几下。
赌馆内,赌徒们围绕着一张巨大的桌子,买大买小。唐云意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挤进了人群。经过他的仔细观察,每一次赢的都是少部分人。他观察几次之后,确定了庄家在搞鬼。庄家先是确定买大买小人数,然后通过摇骰子,暗中玩弄手法,让小部分赢,偶尔也会让大部分赢,满足他们,然后再收割。
“下注了下注了”
庄家先是摇完,然后才让大家下注。有的人竖起耳朵,听声音辨大小。有的也是一开始就猛盯庄家的手,大家辨别大小的手段千奇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