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咛不解:“问我什么?”
商之尧往后退一步,拉开彼此之间的距离,缓缓开口:“我在你心里有位置吗?”
辛咛再上前一步,不依不饶:“那你挖开我的心看看啊。”
“不要。”
“那我要怎么证明?”
“你不用证明,因为你随心所欲、心血来潮,想给我发短信就发短信,想给我打电话就打电话,可若你不感兴趣了,你也从来不会在意别人的感受。”
他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得很好,声线平,如没有感情的机械读出这段文字,不温不火的话,听不出指责,也听不出埋怨。
辛咛眯了眯眼,心说这话怎么这么耳熟?
“这几天,我想你应该很忙。”
商之尧笑了笑。
他的笑容太虚假了,甚至没有半分隐藏的嘲讽。
“对,我是很忙。”辛咛没有否认,“我每天忙着照顾我姑姑,她中风了,住院了,她身边就只有我这么一个亲侄女,我不可能不管她。”
商之尧平静的眼眸微晃,问:“那天晚上你接了电话急匆匆走,是因为你姑姑中风?”
“不然呢?”辛咛莫名恼怒,她无法解释自己突然而来的情绪,朝商之尧埋怨。“所以,在你的心目中,我是不是那种水性杨花、四处留情的人?”
商之尧想到了中午和她亲昵的那个男人。
“这个得问你自己。”
商之尧看着辛咛,停了好几秒才出声,使得这句回应听起来有几分不走心。
事实上,他是自责,心底甚至有泥泞的愧疚在暗处滋生。
他很少为了什么而自责甚至愧疚,一向崇尚的是有错就改,吃一堑长一智。
这种陡然滋生的情绪前所未见,影响自己的判断和行动。
辛咛叹一口气,有种一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
“算了,随便你怎么想吧。”辛咛伸手拦了一辆园区需要付费的电瓶车,和商之尧道别,“我今天有点累,先回去了。”
辛咛走后没一会儿,祁拓打来电话,问晚上要不要定个包间吃饭,把辛咛也一块儿捎上,说:“咛姐厉害,介绍的东西都好吃。”
商之尧如实说辛咛已经走了。
祁拓试探性询问:“怎么?你们两个人还没和好?”
商之尧让祁拓管好自己。
祁拓叹气:“二爷,你该不会还在吃醋吧?中午和咛姐一块儿的那人是她哥。”
“亲哥。”祁拓着重强调这两个字。
*
车窗下降,微凉的风吹拂在辛咛的脸上,她闭了闭眼,整理思绪,开始复盘。
离开后就有点后悔了。
辛咛狠狠拍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怎么还跟商之尧置气呢?
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还在这里发起小脾气了?这是她应该有的情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