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听到朱标这话,李子春一时失神直接惊呼出声。今日黎明之时,刚得到王禑自尽的消息他便听从李成桂建议,以此收拢了白头山兵卒。眼下正是他们李家父子收拢军心,在江界-长津-吉州三城扎根的绝好时机。毕竟在前来开城的途中,李子春已然发现朱标率领的明军占领了开城、九江一带所有城池。即便是李子春也知道,他们与明军必有一战。所以在朱标占据高丽南境的情况下,他们只有在吉州等北境城池扎根,方才有同明军一战的实力。可如今!朱标竟让他李家之兵撤出吉州,前往开城清缴倭寇残余?“陛陛下,末将麾下将士方才经历死战,如今尚未修整,恐怕”“所言极是。”以为朱标是打算松口,李子春忙不迭拜谢道:“陛下仁德,末将自当转告麾下将士。”“末将麾下之兵也必将感念陛下恩待,日后效死!”就在李子春出声感激的同时。朱标调整下身子,一双眸子深邃却饶有兴致的看向李子春,淡淡道:“想来你父子返回吉州,也是今夜午时。”“算起来你麾下兵将也已休整一日,不若明日黎明动身,率领你麾下所有兵众前往开城!”不等李子春开口,朱标立时冲张定边下令道:“传令何义山,率领鹰扬卫随军护送。”“不可使新城、高勿、丸都、九江几城守军以为李将军麾下意图反叛,闹出些误会!”“末将领命。”听到朱标这话,李子春虽不聪明,可他也能明白朱标这话中满是威胁之意。倘若他执意不从,新城、高勿、丸都、九江这几个城池便是明军北上,征讨他们李家父子的一个又一个重镇。可话又说回来!眼下王禑已死,高丽本土势力唯独只剩他李家父子。况且他李家父子现今也收拢了白头山数万兵众,朱标又有何自信,敢对他李家父子如此颐指气使!“陛下莫不是欺人太”“陛下圣谕,我李家父子敬受!”没有理会自家老爹那满是诧异的眼神,李成桂深吸口气,继续说道:“如父帅方才所言,我父子二人唯愿为上国效死。”“陛下圣旨,我李家父子不敢不从。”“只是还请陛下明鉴!”“吉州城下白头山兵卒虽已被打退,然我李家之兵尚未攻占白头山,彻底肃清反叛之兵。”“倘若此时我李家兵卒前往开城,撤出吉州。恐白头山叛军见吉州守备空虚,再行袭扰。”“况且吉州距离开城路远,我父子一路换马疾驰尚需半日。明军强盛,陛下急行军也是走了两日。”“我李家之兵不比明军,若是明日动身,怕是需要日才能抵达开城。”“长途跋涉,还需修整一日方能投入战阵。”“如此算来,若以我李家之兵扫荡倭人残余,怕是要六七日才能出兵。想有成效,起码需十日甚至半月光景。”“末将恐贻误战机,使得那些个倭人有喘息之力。”“故!恳求陛下三思!”当看到李成桂说完郑重叩首。朱标和张定边对视一眼,虽是无言但却也是明白对方的意思。和其父李子春相比。这李成桂聪慧的不是一星半点。那李子春不愿前往开城,扫平倭人残余,多半是感到屈辱。不甘心被朱标呼来喝去,故而极力反对,甚至险些说朱标欺人太甚。反观李成桂。想必这家伙应是猜到朱标是想借他们李家父子扫荡倭人残余做些文章,故而一推再推。而且就推辞的理由,李成桂所言也是很难挑出毛病。拖延日久,生怕倭人残余有喘息之机,一切也是为了大明考虑。而且听李成桂的意思,好像朱标若再三坚持,他便也会欣然领命。只是丑话已经说在前头,他们李家父子必然要拖延个日,才能抵达开城。听到李成桂这番话。无论朱标还是张定边都是明白,此子断不可留。最起码在未曾保证他一心效忠大明的情况下,王禑必然不能留在高丽境内。“江界伯所言也有几分道理。”清楚此刻朱标若是一再坚持,倒显得朱标不知体谅臣属。张定边轻咳一声,顺势开口说道:“只是陛下命你父子二人前来开城清缴倭人残余,其良苦用心怕你少将军尚不明白。”“哦?”李成桂故作好奇,紧紧注视着张定边。见状。张定边缓步上前,将李成桂搀扶起来后,温声劝说道:“这一来!”“你李家麾下将士多为高丽之人,对开城城外地形自然是了如指掌。”“倭人大败,势必逃至偏远之处。”“以你李家之兵前往清缴,自是事半功倍。”“况且!”张定边看了眼朱标,继续说道:“陛下已命鹰扬卫领路,想来你军明日黎明启程,两日内必能抵达开城。”“在此之前,德庆侯自会率领我朝将士追击倭人。”“嗯”听张定边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李成桂自然不好多说什么,当即拱手领命便也退出了中军大帐。而等李成桂离开大帐,张定边甚至觉得有些太过容易了。按说李成桂既已明白让他们李家之兵清缴倭人残余是进退都不可的死局,那李成桂自当想尽一切办法,极力拒绝才是。为何这家伙竟答应的如此迅速,甚至让张定边都有种空落落的感觉。“陛下”“嗯!”也就在张定边心头不解,转身看向朱标的瞬间。却见朱标沉沉点头,随即应声道:“答应的是太过容易了些。”“增派豹韬卫同鹰扬卫一并前往吉州城。”“告诉何义山,李家之兵但有反相,豹韬、鹰扬两卫不需就地鏖战,当就近前往城池,通知城中守军严阵以待!”“是!”透过中军帷幔,朱标远远看着逐渐远去的李家父子。待李成桂彻底消失在视线中后,朱标这才缓缓说道:“高丽地小,却也出英才。”“一个王禑不够,倒是又来了一个李成桂!”:()大明朱标:朱元璋头号黑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