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之当然知道季白的意思。季白出去游玩,肯定不能以少夫人的身份,他若换回原本的身份,必须要躲过大哥的视线。不过,萧景之有些奇怪:“端午节,府里头肯定要设家宴,你还想着跑出去玩?”季白淡淡一笑:“以前他找我,我不愿意露面,你劝我说他性子执拗,找不到我怕是要闹。”“现在,我在府里头如同被栓了线的鸭子,就算有翅膀,想飞也飞起来。”“难得有机会,能出去开心一回。”萧景之摇头:“我劝你不如约别的日子,普通的时日都行,就是别在端午这种重要时候。”“除非我大哥在皇宫里有要事,他若在府里,肯定不许你乱出去。”季白面色如常。既没沮丧灰心,也没有因为不能赴约失望。“这样啊……”萧景之见季白没有坚持,松了口气。老夫人让他尽量少同“嫂子”见面来往,他今天偷偷跑来看过,心下有些担忧。“季白,你在这府里,过得不好吧?”季白面色一顿。“怎么,我看起来那么不好?”萧景之叹口气,瞧着他的面色:“我上次见你时,你还是一脸明媚灿烂。如今你的脸色,比那时差了许多。”他一边说着一边心里烦乱。任谁天天提心吊胆在这府里过日子,都不会过好的吧!季白摸了摸脸,轻笑一声:“你想多了,可能是最近天气慢慢变热,晚上睡得不舒服,白天精神不大好。”“行了,你在这耽误不少时间,快回去吧。”萧景之嘴巴抿了抿,想说什么,转念一想就很落寞。他也帮不上什么忙。虽然说他是萧家二少爷,手里又没实权,头上还有个管家的娘亲。萧景之走之前,对他说:“若有事,找我大哥,我见他对你还是很好的。”季白掩着嘴,笑出声。“好,我知道了。”他当然要找萧天烬。他回来,不就是想依靠萧天烬么。天色暗下来,季白吃了一点晚饭,就坐在屋里头,捣鼓着他那几个小瓶子。夜色越来越深,屋外星光点点,屋内烛火摇晃。季白看看时辰,估摸着萧天烬差不多快回来。他把几个小瓶子收拾藏好,独自坐在桌边,低垂着眉眼,静静等候着。不多会,门声响动。萧天烬跨进屋里,见着季白斜撑在桌边,像是睡着了。他脚步放轻,缓缓走过去。刚想抱季白上床,季白抬起下巴睁开眼睛注视着他。“回来了。”很平淡的声招呼,萧天烬却觉得很满足。像是久等在家的妻子,见到丈夫归家,平常问候一般。萧天烬瞧着他睡意朦胧的脸,“你怎么靠在桌边睡着了,我扶你到床上。”季白坐直了身体,沙哑着嗓音说:“等你等久了,困意就上来了。吃了饭没有?”“已经吃过了。”萧天烬以往每回归家时都很晚,索性就在军营用晚饭。今天也不例外。季白眨巴着眼,淡淡地“哦”了一声。“我还让厨房帮你留了菜,是你爱吃的。”萧天烬心下一喜,涌过一股暖流。以往季白可从未帮他留过饭菜,也从不问候这些日常。难得!“既然留着,那不吃岂不浪费,今天在军营时早就用过饭,现下隔了这么长时间,肚子也有些饿。”季白知晓他的意思了,浅浅一笑,眼睛也亮起来。“我现在让下人给热了送过来。”季白吩咐完屋外的春雨,进屋走近萧天烬,主动给他宽衣。“在外风尘仆仆一天,回到家,换上方便些的外袍。”萧天烬低头,瞧着他那骨节分明的手指,在自己的胸前缓缓舞动。一身的疲惫,瞬间消散。他盯着季白修长的脖子,瞧着他松松垮垮的衣襟下,露出来白皙嫩滑的肌肤。不禁滚动着喉咙。季白脱下他厚重的衣裳,给他披上一身宽松轻便的外袍。然后搬来椅子让他坐下。萧天烬一进家门,便被这般伺候。别提他心里多高兴。“今天这是怎么了?”不怪乎萧天烬如此惊讶又惊喜。他同季白同在屋檐下那么长时间,季白从未像今晚这般关心过他。季白手指顿了顿,眉眼挑起来。他眼眸里闪着朦胧雾气,让人看不清,似笑非笑着说:“昨晚你伺候得好,换我白天伺候你,不成么?”说完,他耳根也红了。“当然好!”萧天烬双眸大亮,他心情好,连带着胃口也跟着好。将季白特意嘱咐留的饭菜,吃得差不多才作罢。春雨进来收拾的时候,他又特意赏了一锭银子。春雨喜得嘴巴合不拢,这是什么天大的好事!她真是走了大运,两日来得了两锭银子!少将军同少夫人也太大方了吧。“多谢少将军!多谢少将军!”春雨连连鞠躬行礼感谢,激动得手脚无措。萧天烬挥了挥手:“快下去吧,晚上不用值守在外。”:()将军的替嫁夫郎不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