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寅蹙了蹙眉,道:“我这……自然也没有,再说了天下未定,何以为家?”他很自然的为自己找了个借口。这话引得凤倾微轻声一笑,“孙将军的气概,着实让晚辈钦佩。”“嘿嘿,还是凤小公子会说话。”袁冲当即冷哼道:“真是年纪越大,越不要脸。”他这话,当着凤倾微的面丝毫没给孙寅面子。孙寅也不生气,只见他端起酒杯,对袁冲道:“我说兄弟,咱们也不说这些了,你我二人多年未见,来,我们今夜不醉不归。”袁冲紧绷的神色松了下来,瞥了眼孙寅之后,才端起酒杯与孙寅手中的杯子轻轻一碰。忘却方才之事,两人顿时没了将军的架子,随即开怀畅饮。凤倾微坐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二人,一边喝酒一边提起过往之事,说话间,他们神情所流露出来的,都是对从前的怀念。这时,她才知道原来两人在年轻时一同参的军,也是在一起上过战场杀过敌的生死之交。没多久之后,喝了几杯酒的凤倾微觉得身子有些乏,她深知二人还要喝上许久,便在士兵的带领下独自回到了袁冲为她安排的住处。士兵将人送到之后,神色恭敬对凤倾微道:“小公子早些歇息吧。”凤倾微点了点头,又道了一句,“多谢。”待人转身离开后,她将房门关上,然后拿出火折子将两边的蜡烛点上。凤倾微四处打量了一眼,屋内简单古朴,没有什么装饰,却是十分干净。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了前方挂在墙上的一幅画上,她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那画中之人,身着黑色铠甲,头戴雕有花纹的战盔,腰间还配着一柄镶着宝石的佩剑,他身姿英挺,气宇轩昂,眉宇间透着几分冷冽与威严。凤倾微下意识伸手抚摸那幅画,不知为何?她竟感觉画上的将军有些熟悉。她缓缓闭上眼,大脑不断搜寻有关此人的记忆,可也只是有些许零星的片段闪过,而且模糊不清。这时,她忽然想起袁冲问她的那些话。凤倾微猛然睁眼,抬头朝那画中之人望去。“这是……凤伯远将军?”她讶异道:“难道他就是原主的父亲?”她缓缓垂下眼睑,捋了捋思绪,嘴里喃喃道:“云州……”片刻后,她豁然道:“对了,凤将军在云州平定过战乱,当初他为保城内百姓的安危,不惜以自己为饵诱使敌军落入圈套,那一战使得我军大获全胜,可凤将军自己也因此殒命于云州。”“竟是如此凑巧?”她缓缓抬眸,再次看向那画中威风凛凛的将军,难怪从方才见到这画中之人开始,她内心深处像是被什么触动了一般,有一股难以言喻的心绪。此前在将军府这么长时间,她从未见到过有关凤伯远夫妇的任何东西,更别说是画像了。想必是刘氏与凤伯明等小人,怕见到他们的物品会心虚,所以才将有关于他们的东西都处理了。没想到此次前来云州支援,竟会在这里看见原主父亲的画像。凤倾微略微思索,忽然撩开衣摆,双膝一跪,朝着那画中之人诚心的拜了三拜。而后,她直起身子望着画像,神色肃然道:“凤将军,不知是凑巧还是冥冥中自有天意,让晚辈在这里见到您。我虽然不是你的亲生女儿,可我毕竟占了她的身体,请您放心,那些曾经欺侮过您女儿的人,他们很快就会付出应有的代价。”……次日。凤倾微因昨夜心中有事,一夜未眠。她深思熟虑之后,便让海棠立刻飞鸽传书回京都,他们这些人在战场上奋勇杀敌,京都那些人可不能过得太安逸才是。自己必须要给他们找点事情做。海棠将鸽子放飞,回到屋内,朝凤倾微问道:“公子,我们这样做行吗?”凤倾微放下茶杯,目光冷然道:“倘若于贵人知晓,当初五皇子中毒差点殒命一事,背后凶手乃是皇后与三皇子,我不信她会坐以待毙。”结合当日情形来看,其实她自己也并未没有怀疑过皇后,只是没有证据而已。“可她已经从贵妃被降为了贵人,还如何与皇后斗?”海棠不解。凤倾微目光转向她,勾唇道:“海棠,你可千万不要低估了一位母亲的决心,事关五皇子安危,只要有人肯给于贵人一个机会,她就一定会牢牢抓住不放。”她停顿片刻后,又继续道:“况且,她在深宫之中能平安诞下一子一女,又岂是那天真单纯之人?”闻言,海棠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只是她并未嫁人生子,又岂会懂得做母亲的心?没一会儿,凤倾微便带着海棠去营中找袁冲与孙寅。“袁将军,如今云州之难已解,晚辈不宜久留,今日便想回雁门关,特来与你辞行。”袁冲面色一凝,问道:“这么着急回去,是雁门关那边出什么事了吗?”闻言,凤倾微连忙道:“那倒没有,只是眼下敌军虎视眈眈,晚辈想早些回去替青王殿下多做些准备。”袁冲这才放下心来。这时,孙寅开口道:“凤小公子说得对,那阔真指不定什么时候又会攻城,我等还是早些回去为好。”说完,他又开始犯难起来,“只是,这云州驻守得将士死伤过半,若是敌军再次来袭,我怕袁老弟抵挡不住啊。”凤倾微思量片刻,朝二人道:“孙将军,不妨你跟三千精兵都留在云州,我带着自己的那十几人先回雁门关。”孙寅与袁冲互相对视一眼。经过几人商议之后,最终凤倾微带着黑骑卫折返回雁门关,而孙寅则与那三千精兵留了下来,以防敌军再次突袭。次日,雁门关。书房内,萧承渊正和几位将军商议军中要事。没一会儿,赤影走了进来,朝萧承渊禀报道:“主子,凤公子回来了。”:()魂穿之杀手王妃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