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得嘞!陈哥儿,我跟你走。”老蔡把汗巾子往肩膀上一搭,就大步跨出四合院大门。他的三轮车就停放在四合院大门旁边,要是想停院里,还得回回都把车子抬进来。老蔡本就言淡,让他天天找人帮忙,也不太可能。于是车子干脆就往门外一放,反正小偷小摸的也不敢偷这么大件儿。车子上有钢印,真要偷这玩意儿,被抓住可是要关小黑屋的,指不定连窝头都混不上。而且从小黑屋出来后,身份上的黑点可是会让一家人被戳脊梁骨的。你一下我一下,早晚给人戳断……下场就很惨。凡是它就怕个万一……陈江河在老蔡后边也随着出去,这前后脚的功夫,就听到老蔡惊呼一声。“干!谁这么缺德呀!怎么还把我车轮子卸了?”纵是一向稳如老狗,雷打不动的深沉老蔡,这回也破防了。他本来就有发车前检查车况的习惯,这下一眼就发现右后侧的车轮子竟然没了!这还了得?!江湖上有句话说的是‘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老蔡没有正式工人身份,他挣钱靠的就是一膀子力气和这辆三轮车。现在人好好的,车子残了……这不就跟打断一条腿差不多嘛!老蔡就好气啊!“天呐!这谁呀,怎么赶这节骨眼儿,这不是耽误事儿吗!”陈江河也看到老蔡三轮车靠墙一侧空荡荡的,这指定是没法跑了。“完蛋!看来还是得骑我的二八大杠去轧钢厂,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大抵就是如此吧!”陈江河着急出门接媳妇,肯定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谁知老蔡一听这哥哥要撤,那还了得,当即就喊住陈江河。“别介!陈哥儿。你一走,我这车轮子肯定就找不回来了。而且,今天嫂子出门时我也看了,人家动作利索着呢,不像今天会生的样子。”老蔡在四合院,甚至是周围大院,存在感都很低。要是让他自己去找车轮子,那无异于让瞎子找路,两眼一抹黑。不等陈江河说话,老蔡赶紧补了一句:“陈哥儿,您帮我把车轮子找回来。回头嫂子生孩子去医院啥的,我都一力承包了!”陈江河默默看了眼老蔡,他本来也是打算到时候让老蔡或贾东旭帮着送娄晓娥去医院的。这兄弟既然自己提出来了,他要是不领情,显得不太好。“这可不是我主动的昂,蔡。”“陈哥儿,不是你主动,完全是我主动的!”老蔡赶紧接话,这大概是有戏能找回车轮子?“得!带钱了吗老蔡?”陈江河问了句,他身上肯定有钱,但他可没有帮大老爷们儿垫钱的习惯。“啥?钱?我……我带着呢,陈哥,你要多少?”老蔡麻了,这怎么感觉他得破财啊!“你问我,我也不知道,等会儿就清楚了。”陈江河背着手,走在前边。他没记错的话,方圆五里内,只有一家修理自行车的,而自行车跟三轮车的轮子是通用的。别人偷了车轮子,肯定第一时间就得销赃,毕竟这么大个车轮子,没有现钱香。而最好的销赃处就是修理店,反正只要有东西,人家就给钱。谁跟钱有仇啊?何况是一倒手就能赚一波的买卖。老蔡也不多问,既然选择了相信陈哥儿,那人家让干啥他就干啥呗。目前为止,陈江河还没坑过他这是真的。俩人七拐八拐之后,在一个比九十五号胡同宽敞不少的街边看到一家正在营业的修理铺子。老蔡这眼神儿也是真毒辣,人一眼就看到墙上挂的一个绑了红绳的车轮子,不是他的又是谁的!“陈哥,陈哥!”老蔡话还没说完,陈江河已经出手了,就见人一把抓起一个崭新的车轮子,晃了晃。“老板,这个多少钱?”摊子后边小马扎上坐着个带老花镜的老头,听到有人问价,老头透过眼镜看了眼陈江河手里东西。“崭新的车轮子,自行车、三轮车通用,三十块钱一个,童叟无欺!”老蔡一听这价格,心里一沉,他那三轮车总共也就一百多,不到两百块。要是照这老板的报价,他三个车轮子就值九十块钱,剩下车架子也才八九十块钱。这比例怎么感觉有点不对劲……“三十块钱,有点贵,那我要是买旧的多少钱?”陈江河一早就看到墙上那个老蔡的轮子,实在是红绳太扎眼,想不看到都费劲。。“旧的?喏,墙上那样的,二十就能拿走。”老板刚说完,不等陈江河回话呢,老蔡先急了。“哎,老板,凭啥那旧的只值二十块?!”他可是一星期擦两回三轮车,他那车轮子怎么都有八九成新。“……”陈江河没吱声,老板已经坐直了,“这位大叔,你要是愿意多给点,我当然没意见。”,!老蔡二十郎当的年岁,愣是被个老头喊大叔了,也是心塞++。“这……我就这么一说,你看你还当真了,那旧的就不值钱……”老蔡秒怂,真想扇自己一小嘴巴,叫你多嘴!“大叔,我要是送来一个新轮子,你这里回收多少钱呐?”陈江河没搭理老蔡那茬儿,自顾跟老板谈着。“那得看多新。”老板也不明说,反正无利不起早就是生意人的本性,不让他赚钱的买卖,宁可不干。“就我手里这样的。”陈江河指了指手里那个崭新的轮子。“……你别说是三只手得来的吧,真要有这品相,我给你二十八,这总行了吧!”老头谨慎的盯着陈江河,缓缓说了句。“那不能,咱就不是那种腌臜货。那就说定了,崭新的回收二十八昂。我买这个拴红绳的旧轮胎!”陈江河主打一个出其不意。他看了眼老蔡,后者这回秒懂,赶紧从鞋垫底下摸出一沓钱。“……”修理店老板此时已全麻,没见过这么藏钱,还当着别人面往外掏的。您就不能提前晾晾味儿?最后,老蔡愣是多花了两毛才把车轮子拿走。那两毛据说是老板的精神损失费……毕竟没人能够对臭脚丫子味儿无感,yue~回去路上,老蔡还是没忍住:“陈哥儿,你咋知道我车轮子会在这里找到?”陈江河有些一言难尽的看了眼老蔡,这兄弟的藏钱地方都被他看到了……可他绝对不惦记老蔡的小钱钱,实在是腌入味儿了,呛人的很。“我肯定不知道呀,这不是赶巧了吗。对了,老蔡,回头要是赚了钱,记得咱俩平分,没问题吧?”陈江河不惦记老蔡鞋垫底下的钱,但不代表不惦记差价呀!“你这说的啥话,陈哥儿,我这刚花了二十块钱,是赔了的。”老蔡一手拿着车轮子,另一只手又扯着汗巾子擦了把头上的汗。“这你就别担心了,听我的就是,回头指定有的赚。不过咱得先去轧钢厂把你嫂子接回来,赚钱的事儿回来再说。”虽然老蔡跟陈母都说娄晓娥不像快生的样子,但预产期确实已经到了。生孩子去医院这种事情,宁可提前准备,也别临时手忙脚乱。那话说的是‘未雨绸缪’。提前准备待产,到时候媳妇得产后抑郁的概率不就降下来了吗。“那我听你的,陈哥儿,你等我卡上车轮子咱就出发。”老蔡常年跟三轮车打交道,各种问题都摸清门道了,只把车轮子拧上,跟玩似的,几下就搞定。“陈哥儿,走,去接嫂子!”说着他自己先一步跨坐上去,一脚着地,就等着陈江河坐稳了。“得嘞!走起!”陈江河也不含糊,直接就上车了,都是兄弟,实在盛情难却。三轮子吱吱呀呀驶出胡同口,谁都没注意到,四合院大门里边探出一个小脑袋。“哎呀!奇了怪,东旭明明说把钱放在这里了,怎么就是找不到呢?”中院儿,贾张氏围着她家一个陶罐转了好几圈。大热天的,她本身又胖,很快就急了一身汗。棒梗刚从外面进屋,见状又悄悄退了出去,只要他不在场,家里丢钱的事儿就赖不到他身上。贾张氏还等着拿钱去买菜买粮食,这下完蛋,一家人要挨饿了……秦淮如还好说,起码中午在轧钢厂能吃一顿,剩下几口人可就麻烦了。尤其是东旭还得天天蹬三轮车,也是个能嚯嚯粮食的。不多时,她来到中院儿老姐们儿中间,‘未语泪先流语’。“他二大妈,你看能不能借我点钱,等东旭回来,一准还你。”贾张氏平时在院里嚣张跋扈惯了,一向不受人待见,今天也是一样。别人一听说她这是要借钱,一个个赶紧借口有事就回屋了。“贾张氏,你家一门双职工,不对,应该是一个职工一个自由职业者。两个挣钱的,怎么也比别人家富裕,怎么还找我借钱啊。”二大妈说着就想起身回后院,早知道碰到这茬儿事儿,她就不来中院凑热闹了。“哎,别走!”贾张氏是谁呀,她认准的,一般人都别不过来。这个院里除了陈江河那坏小子,别人还没个能降服她的。“哎,你说话就说话,别拉拉扯扯的,我这才洗干净的衣服呢!”二大妈这小火气蹭一下就上来了,你就说这贾张氏哈,上回坑了她家三十块钱钱,这回又舔着脸找她借钱……合着真当她老刘家是取款机呐?!上回那是刘海中理亏在先,没办法才赔了别人钱,这回要是还被贾张氏黏住,她就不是二大妈!“那我不拉扯你,你可别跑啊!”贾张氏说着就松开抓着二大妈衣服的手,好好借点钱给她买菜买面不就完了吗。,!“哎?贾东旭,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二大妈比贾张氏高点,一抬头就喊了一句,整的跟真事儿似的。贾张氏一听儿子回来了,哪里还顾得上拦截二大妈这‘大冤种’,大手往脸上一盖就开始诉苦。“哎呦!东旭啊,我的儿!你可算回来了!你是不知道,咱家遭贼啦!你让妈买面的钱它凭空消失啦!”贾张氏哭嚎了一阵,怎么不见儿子过来安慰两句捏,她透过手指缝往后看去。麻了耶……这空荡荡的院子里,哪里有什么贾东旭的身影哦。摆明了是二大妈在放空炮!贾张氏发现自己被骗,刚要找二大妈算账,这一转身的功夫。好嘛,二大妈早都一溜烟跑回后院了。“哎呦!天杀的呀!欺负我们家老贾走得早啦……”贾张氏也顾不上大热天了,往院子里一坐就开始撒泼。别人都在自家透过窗户往外看热闹,愣是没一个人上前把人拉起来。没办法,实在是贾家人口碑实在不咋地吗,你敢扶她,闹不好她敢说是你把她创倒的。最后,还是同住中院的一大妈实在看不下去。“老嫂子,你这是干什么,大热天的,快起来吧!”一大妈开口了。其他住户一看有这个‘出头鸟’敢为人先,于是也不躲家里了,纷纷出来。也是因为家里闷热,院子里起码还有点……热风。“哎呦,秀云呐,我家遭贼啦!东旭让我买面的钱凭空就没啦!我就去蒸锅窝头的功夫,再去拿钱,那钱就不见了……你说是不是老贾在那边缺钱花,回来偷家里钱了?”贾张氏连死鬼老贾都怀疑了,愣是没怀疑过自己一手带大的小白眼狼,棒梗!“这大白天的,你自己看不住钱,还怪上死鬼了?今天真是开了眼,真是什么人都有嘞!”住一大爷家旁边的陈嫂递了一刀,反正她是不信,贾家的钱是死人偷的。“就是嘛,虽然逢年过节也不见贾东旭给他死鬼老爹烧纸,但你要说这钱是老贾偷的,我也是不信的!”住贾家旁边的孙大娘又补了一刀。反正大家都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有一大妈先劝人呢,借钱也是该找一大妈。谁叫她家两口子都有工资,就是没花钱的呢!:()四合院:我脑中的农场拜托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