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天浩对于吃喝没什么讲究,山珍海味和家常小炒对他而言,也并没有什么区别。
“这酒你喝的惯吗?”兰天浩在给许峰倒酒时,特意问了一句。
许峰双手举杯,“兰县长您知道的,我也是农民的儿子,以前确实做过很多错事,多谢您能给我及时扶正。”
兰天浩摇了摇头,“错事倒是不至于,毕竟你也是在执行领导任务。”
一直以来,兰天浩都不太喜欢心机太重的许峰,那种功利之心很是让他反感。
不过仔细想想,体制内又有几个没有功利,心?又有几个,敢去公然违背领导的命令?
或许是因为时间久了,又或许是因为许峰如今的表现,也是让兰天浩对许峰多了几分理解。
“有个问题,我一直挺好奇的,当初你在东岭政法大学表现优异,怎么就没有留在金州呢?”
东岭政法大学,作为东岭省优先选调生大学,以许峰在学校的优异表现,是有很大机会成为选调生的。
即便是没成为选调生,那也是可以优先报考省级公务员的。
东岭政法大学,本身就是一个最适合走仕途的大学,省里对于东岭政法大学的毕业生,也同样是优先给予报考机会的。
然而事实上,许峰这个东岭政法大学的高材生,最后却只是个乡镇民警。
听着兰天浩的这个问题,许峰沉默许久,才苦笑着说:“可能就是因为我是农村出来的吧。”
这个解释似乎有些莫名其妙,但是兰天浩对此却是非常的理解。
因为他的出身和许峰是一样的。
兰天浩喝了一口酒,“看你这个样子,当初是得罪了什么人吧。”
许峰一怔,随即默默点头。
“这也难怪。”
兰天浩点了点头,“不过既然你也是农民的儿子,就应该知道农民的不容易,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忘本。”
“那怕说当初你在村里,受尽了白眼欺凌,也不要忘了,那也是曾经养育你的地方。”
兰天浩这番话,既是在对许峰说,同时也是在对自己说。
农村,对于兰天浩来说并没有什么美好的回忆,有的只是痛苦。
当初兰天浩的母亲,带着刚出生的兰天浩回到长州,可以说是受尽了白眼和欺凌。
因为没有父亲,兰天浩一直没人嘲讽是野种。
就连家里的亲人,对他们母子也是各种刁难。
正是因为如此,兰天浩的母亲在他上大学的时候,因为劳累和营养不良去世了。
这件事,一直都让兰天浩耿耿于怀。
为此在兰天浩大学毕业,成功报考了长青县招商局公务员后,他便将自己的户籍转到了长青县。
母亲的离世对他而言,就因为没有了家的概念。
同样这个心结,兰天浩也始终无法解开。
“其实村里的人对我都很好,当初更是一起资助我上大学,这些事我一直都记在心里的。”
许峰的这番话让兰天浩有些诧异。
果然,每个人的人生经历都是不一样的。
“这个挺好。”
兰天浩感叹了一句,又问:“你老家什么地方的?”
“平台县。”
平台县隶属长州地区,位于长州北部,与冀河省交界。
作为长州地区的县市区之一,平台县各项发展一般,在整个长州可以说毫不起眼。
可是兰天浩在听到“平台县”三个字后,眉头却不由皱了起来。
没错,兰天浩曾经的老家就在平台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