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天扬走出易水柔的别院,卢镜缘已在门口等候。他开口问道:“镜缘,玄黄城的信使在哪?”“正在大厅。”“带他来花园见我。”“是!”卢镜缘应声后迅速离去。不久,卢镜缘与花朵儿携一名三十余岁的文弱青年步入花园。段天扬正在凉亭内悠闲踱步,闻声转身,目光落在青年身上。此青年面如冠玉,温文尔雅,一副书生模样,满身尘土,显然长途跋涉而来。两人目光交汇,青年面露惊异之色,段天扬的英俊与非凡气质,与少主所述分毫不差,即便置身人海,也难以忽视。青年步入凉亭,躬身行礼:“小人王欣,拜见段大人!”段天扬对这个名字十分陌生,摆手示意免礼,问道:“你是从玄黄城来的?”“正是。”王欣点头确认。“我在玄黄城好像并没有什么朋友……”段天扬轻挥手,请王欣就座。王欣坐下,微笑道:“段大人或有所忘,您在玄黄城实有一位故人。”段天扬眉头微蹙:“故人?是谁啊?”“这……”王欣望向凉亭旁的卢镜缘与花朵儿,略显犹豫。段天扬笑道:“他俩是我过命的兄弟,王先生有话直说就是。”王欣遂不再迟疑,取出怀中一物,置于掌心,轻推至段天扬面前:“大人一看此物,便知小人所言之故人为谁。”言罢,他移开手掌,段天扬低头审视,只见石桌上静静地躺着一面精致的玉牌。其上,工匠以精湛技艺,细细雕琢着一个“凡”字。看到这玉牌,段天扬稍一联想,瞬间便洞悉了这玉牌所属之人的身份。易凡?他派人来找自己干嘛?自己跟他好像也不是很熟嘛……与此同时,古剑鸿自别院一侧,悄然朝花园迈进。临近花园边缘之际,他身形骤然变得缥缈,仿佛融入了周遭的空气,再度显现时,已悠然立于园中一棵大树上,于枝叶间悄然窥视。不料,他所栖的枝头忽起波澜,旁侧空间一阵扭曲,丘铁衣竟也诡异地现身于此,与他并肩蹲踞。古剑鸿心头一震,迅即侧目,只见丘铁衣正以同他相仿的姿态,踮足于树梢,模仿他的动作,拨开密叶,向内院深处投去好奇的目光。古剑鸿直愣愣地凝视着丘铁衣,而后者在片刻的窥探后,方缓缓转头,对上古剑鸿的视线,嘴角勾起一抹顽皮的笑容,露出洁白的牙齿说道:“剑兄,你这般专注,究竟在寻觅何物?”面对丘铁衣的调侃,古剑鸿面露窘态,强颜欢笑,支吾道:“呵呵,不过是闲来无事,随意看看罢了。”言罢,他话锋一转,反问道:“铁兄,你又何故尾随至此?”丘铁衣哈哈一笑,毫不在意地拍了拍古剑鸿的背,眼神中闪烁着狡黠:“我这不是看你行色匆匆,心生好奇,便跟来看看你在搞什么鬼嘛。”说罢,他轻轻一指树下,语气轻松:“既然咱俩都是闲人,不如趁此机会,下去聊聊如何?”古剑鸿望着丘铁衣那副悠然自得的样子,不禁哑然失笑,摇了摇头,随即身形一展,如鹰击长空般跃下树梢。丘铁衣也不甘落后,紧随其后,两人一同稳稳落地。他从树底下提起一只小巧的包裹,笑语盈盈道:“说来也真是缘分,我刚刚才买了些酱牛肉以及两壶烧酒,正思量着与何人共饮。不曾想,竟在此地巧遇剑兄你。来来来,我们去举杯对饮,大快朵颐!”古剑鸿心知肚明,丘铁衣的出现绝非偶然,而是特意守候在花园之外。他如此说辞,不过是为了维护自己的面子,避免尴尬罢了。于是,他也顺水推舟,以笑回应:“怎能让铁兄破费呢?”“哎,你我兄弟,同为隐武者,理应情同手足,亲密无间。这般客套,便是见外了。走,咱们喝酒吃肉去。”言罢,丘铁衣豪爽地揽过古剑鸿肩头,二人并肩迈向他的居所。花园中,段天扬轻轻地将玉牌推向王欣,脸上带着一丝不确定的神情,问道:“请问,这玉牌的主人,可是易凡?”王欣接过玉牌,小心地藏入怀中,随后点头确认:“正是。”段天扬进一步询问,声音中带着几分疑惑:“易少主让你来找我,具体是有何要事?有书信吗?”王欣轻轻摇头,回答道:“并无书信。”“嗯?”“小人此次前来,仅携带着口信。”王欣解释道,“因所涉之事极为重大,书信若不慎遗失,或被他人截获,后果将难以预料。再者,有些细节在书信中难以言尽,故由小人亲自前来,代表少主与段大人面谈,或许更为妥当。”听了这番话,段天扬的眉头不禁皱得更紧了,心中充满了疑问。这易凡究竟在玩什么把戏?神神秘秘地搞什么鬼?王欣认真地说:“少主对大人一直都十分欣赏,自从您被公主调遣至西关城后,少主时常挂念着大人。无奈玄黄城与西关之间路途遥远,少主虽有心关照,却也是有心无力。”对于这一点,段天扬完全无法理解……自己跟易凡还没有熟到那个地步吧?说欣赏他,他还能理解……说想他,他是真的无法理解……“易少主找我到底什么事?”段天扬忍不住问道。王欣目不转睛地看着段天扬,语气变得深沉:“大人可曾知晓,如今朝廷中是谁在把持大局?”“不知道!”段天扬仅知易天与凌紫烟此时正身处前线,按常理推断,本应是易凡的职责,但从王欣的提问中不难发现,此时朝中做主的并非易凡,而是另有其人。且此人很可能对自己与洪兴军抱有偏见……他目光锁定王欣,静待下文。王欣语气平和地续道:“目前朝中掌控大局的,乃是公主的生母,沈若兰。”什么?段天扬闻言大吃一惊,没想到居然会是她……他瞬间就明白了,难怪朝廷如此针对自己,原来是她搞的鬼……从一开始她就不:()野蛮娘子想杀我!重生踏上修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