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衿的母亲,浮禾,也是一名音修。
浮禾因为年幼孤苦,虽没有得到很好的教育,却在听音辨声上极有天赋,她听过一遍的曲调便能分毫不差的哼唱出来。
之后又机缘巧合,拜了将死的散修做师傅,散修是音修,浮禾也凑巧喜好音律。
散修专心教她入门,带她内循周天,连带着自己的法器都给了这个孤苦无依的小姑娘。
散修死后,浮禾便独自闯荡通州。
再然后,浮禾的命实在是太差,就这么意外的碰上了潜藏于灵族企图搞事的郁群青。
孽缘。
池衿想起来过去母亲同自己说的经历,他的声音不自觉的冷了下来。
“呵。”
池衿冷笑一声,“真的好霸道的性子!”
怎么,郁群青这狗东西自己干得出从通州掳人的肮脏事,就不让别人也效仿他了?
郁泂挠了下头,“我也不确定他是不是这种意思,都是我瞎猜的。”
话虽如此。
池衿却很了解自己这个义兄野兽一般的直觉。
郁泂挨郁群青的打挨多了,对郁群青大部分事情的判断都十分的迅速且准确,他就靠着这个躲揍呢。
池衿深呼吸了一会,勉强压下了自己的心头火起,“你这次出来,他发现没有?”
“没有。”
郁泂很笃定,“他前段时间刚把我腿打断,我每次被打断手脚之后都会上外面躲几天,郁群青知道的。”
郁泂习以为常,“这次也一样,他应该只会以为我躲起来了。”
换句话说,这几天也算是郁群青留给郁泂的养伤时间。
池衿咬牙,眼底闪过一丝愧疚,他沉声道:“你辛苦了。”
郁泂摆手,“没事啊。”
他睁着血色的眼,明明生的十分邪妄,眼底却是清澈的直白:
“我命苦,这怪不了别人。”
郁泂很清楚。
跟在郁群青那个神经病身边就是容易这样的。
但池衿一直觉得,郁泂是替了自己的苦痛。
郁泂本来有一个和和美美的村子,他也有自己的父母亲人,也有童年玩伴,或许日后也会名正言顺的成为魔族的大将。
只是因为长相相似,只是因为同样的灵火颜色。
郁泂被郁群青收为义子。
义子这个身份从来没有为郁泂带来过任何便利,反而带给他的全是伤痛和束缚,那一次比一次更重的伤,还有精神上永远逃不了的折磨。
池衿从来不觉得自己会比郁泂强大。
换作是他处在郁泂的这种境地,不得不跟在一个神经病疯子的身边,要每时每刻承受疯子的发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