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含璋这时目光闪过一丝惊讶,转头去看苏浅浅:“这位姜先生是你的舅父?”苏浅浅点头:“这位是我的三舅父姜年。”秦含璋并不怀疑,抱拳行礼:“含璋见过……姜先生。”“哼!见过了便走吧,这里可放不下你这尊大佛。”姜年毫不客气地赶人。“既是浅浅的舅父府上,含璋便放心了,恕晚辈今日冒昧打扰,改日再正式登门拜访。”秦含璋也不羞恼,恭恭敬敬行礼,转身看着江白频:“江少主在这里多有不便,我已命秦十三在宅子外等候,你随我回去,有事要与你商谈。”江白频不服气:“我在此有什么不便?我是苏姑娘的朋友……哎,你做什么……”秦含璋忽然出手,拉住江白频就向外走,江白频猝不及防,又是在苏浅浅舅父面前不好动粗,被秦含璋抓着走出了客堂。“祖父,大伯父,你们回来了!”正在门外看热闹的姜无忧这时欣喜地向院门跑过去。走进来的一位是白发苍苍的老人,另一位是中年男子,旁边跟了个十六七岁少年。“阿姐,我跑的快吧?找到祖父和伯父就赶回来了!”小少年得意地炫耀。“小七最厉害了!”姜无忧夸奖,伸手挽住老人手臂:“祖父,浅浅表姐来了!”老人这时正目不转睛地看着从客堂迎出来的苏浅浅,目光在她脸上一寸寸移动,每一处都有女儿的影子。“浅浅见过外祖父。”苏浅浅郑重地跪下行礼,替姜岁,替原主。“快起来,浅浅,是浅浅……”老人声音哽咽。“我是你的大舅父,浅浅,你和你娘年轻时候一模一样。”旁边的中年人亦是感伤。浅浅又给大舅父见礼,这时老人注意到旁边的秦含璋,双眸微凝:“你可是秦定疆的后人?”“那是祖父名讳,秦含璋见过外祖父。”“谁是你的外祖父?父亲,这就是浅浅从前的夫君,自以为是刚愎自用,竟然同浅浅和离毁她名声……你还不走?”姜年拉着脸继续赶人。“哦?果真如此吗?”老人转头看秦含璋,眼神凌厉了许多。“外祖父……确有此事,此事是含璋考虑不周,还请外祖父莫要气恼。”秦含璋并不多解释,只是告罪。“考虑不周?”老人目光在苏浅浅和秦含璋身上转了一回:“进来吧,说说如何考虑不周。”说着便拉住苏浅浅迈步进了客堂。【你的外祖父可是一位大能人,在做工部尚书时,极力推广疏通江河淤堵之水,引到下游灌溉良田,又改良了龙骨水车,就算是妇人也可以轻松踩动水轮浇灌田地。只可惜因为上谏各地豪族,应对维护堤坝和分享水力资源做出表率,你的外祖父遭到世家的联手陷害,被罢官回乡。】系统诚心地夸赞这位从前的工部尚书,苏浅浅的三舅父偷偷瞄父亲,发现父亲去取茶盏的手停顿了一下,四下看了看。【怪不得二舅父那样的都被说是不学无术,看来外祖父的聪明基因很强大啊,比如我……】【比如你的路痴,遗传于谁呢?】系统揭露了苏浅浅最不愿面对的缺陷。【闭嘴!你不说没人知道!】苏浅浅在心里怒喝。座上除了大舅父姜山,都忍俊不禁地低下头。【我不说你会知道你大舅父的瓜吗?】系统不服气。【你大舅父一生都在研究草药和方剂,最初是他带着你娘认识草药,可是他的天赋与悟性却不及你娘。他曾经一度因为嫉妒你娘,而疏远最疼爱的妹妹,但是你娘却总是偷偷把他用错的药在方子上给他改过来,为了不让他发现,还努力模仿你舅父的字。你舅父还是发现了,想对你娘道歉一直羞于说出口,直到你娘出嫁,这成了他最大的遗憾。于是他苦心钻研药方,到了牧川更是一直留在山中寻找草药试药,小主,你大舅父可能还不知道,他的本事早已经可以称作神医了。】【外祖父一家就是藏在牧川的宝藏啊,狗皇帝都不知道他失去了什么!】苏浅浅吐槽了一句,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却尽量装作啥也没听到。“浅浅啊,这么多年外祖父因为获罪,未曾与你们姐弟联系,你娘……可曾怪过我们?”“我娘提起外祖父外祖母还有舅舅们,脸上从来都是带着笑的,又怎会怪你们?”苏浅浅没说谎,原主记忆里她娘提起家人表情从来都是幸福怀念的。“你外祖母一路艰辛到了牧川,又时常思念你娘,没有几年便过世了,那时你娘刚刚生下你不久,所以我才不让你舅父们送信,只怕她太过悲伤坏了身子,可是她竟然知晓了……”苏浅浅静静听着,一些记忆渐渐浮现出来,她想起母亲一身素衣抱着她,偷偷地掉眼泪叨念:“生我之人不在了……”母亲在那时身子就不好了,直到生下润和后,婆母和张氏的精神霸凌,让她最终香消玉殒。“不说这些了,说说你如何来了这里?”外祖父摆摆手,换了一个话题。苏浅浅又讲述了一遍西京发生的事。“没想到外面竟然乱成这样……对秦家也能下得去手!”老人愤愤摇摇头。“秦家小子,你是知道秦家要落难,才故意提出和离,护她周全是吗?”老人转头看着秦含璋。秦含璋没想到苏浅浅的外祖父会这么直接地问,不过停顿了片刻,终于点点头:“不止是她,秦家人能护住的,我都尽量安置了,只是对于浅浅……我用的法子让她难堪,确是我考虑不周。”【呵呵,你现在才来说考虑不周,别以为我就会原谅你,我是小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从早到晚,你让我难过,我就不会让你好过!】苏浅浅在心里放狠话。“对正该如此!”苏浅浅的三舅父姜年大声说道,说完才发觉接错了茬,听起来倒像是帮着秦含璋了。“多谢三舅父仗义执言。”秦含璋顺杆爬,朝着姜年行礼,:()主母被听心声,满门炮灰摆烂吃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