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声巨响打断了廖昌哲的咆哮。
廖昌哲愣怔一下,继而大叫:“赵大人,这毒妇以妻告夫,当先打四十大板。”
赵大人冷声喝了一句:“崔氏已与你和离,以妻告夫之刑,用不到她身上。”
大楚律有规矩,以妻告夫,不论所告为何,均需先打四十大板,以此维护夫权。
廖昌哲被堵的无话可说,只能用怨毒的眼神死死瞪向前妻。
“廖昌哲,崔氏告你在维扬镖局豢养死士,命死士劫杀于她,你可承认?”
赵大人厉声喝问,其声如洪钟大吕,震得廖昌哲心中如遭重锤。
“下官冤枉,赵大人,下官没有……”
廖昌哲立刻大声喊冤,仿佛他的声音越大,他就越有底气一般。
“来人,带维扬镖局一干人犯上堂。”
听到这句话,廖昌哲身体猛地一颤,他万万没有想到,维扬镖局的人失了手,竟然没有服毒自尽。
看着衙役们押着十来个人上堂,为首之人正是维扬镖局的总镖头王维扬,后面跟着四个镖头十个趟子手。
维扬镖局总共只有十五个人,全都到齐了。
廖昌哲心中如同被滚油浇了一般,立刻悄悄使眼色,让那十五个人赶紧自尽。
自总镖头以下,这十五个人都看到了主人的暗示。
只是现在他们现在内力全无,口中毒囊早被取出,连一丁点儿的力气都提不起来,别说是咬舌自尽,他们这会儿就连咬口豆腐都费劲儿。
赵大人高坐正堂,廖昌哲那那暗示的眼神他看得清清楚楚,对崔氏的诉状,赵大人又多信了几分。
这时五城兵马司那位已经承受了慎刑司太监热情招待的黑衣人也被带到了公堂上。
看到除了能张口喘气说话,其他任何事情都做不了的同伙,维扬镖局之人都惊得直打寒颤。
他们自问已经够狠辣无情的了,可万没想到,这官府里的人比他们狠多了。
若不是那张脸还能认得出来,谁敢相信这一摊血呼哧啦的骨架子是他们之中身手最好,对大人最忠心的那个人啊……
这黑衣人也的确是条汉子,熬刑到现在,他都一直死咬着是宁国公世子指使他杀死崔传瑞,绝口不是他真正的主人。
廖昌哲看到黑衣人的惨状,惊得出了一层又一层的冷汗,越发打定了主意,只要有机会就立刻自尽,说什么也不能让这事连累宫里的娘娘。
而维扬镖局那十五个人看到昔日同伙如此惨状,个个无比惊恐,一想到那样的酷刑将会施加在自己身上……
“大人饶命啊,小人招供,只求大人给小人一个痛快!”
年纪最小的一个趟子手承受不住,扑跪在地,一边磕头一边拼命大叫起来。
赵大人也没有想到只是将黑衣人抬上公堂,就收到了这样的奇效。
为了更顺利的审案,赵大人并不理会那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趟子手,只是用威严的目光巡视着其他的镖头和趟子手,连看都不看廖昌哲一眼。
维扬镖局的人紧绷着的神经,终于在赵大人的逼视中彻底断了。
扑通扑通扑通……
接二连三的,那十四个抢劫杀人犯全都跪倒在地,哭着喊着要招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