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弥刚想起身朝司机摇手否认,她肩上那少爷就跟有了知觉似的又动了,郑弥只好坐着不动,小声出口否认:“师傅,他不是我男朋友,我们就是朋友,您别误会了。”
“是吗?”司机笑了笑,又开口,“那我感觉你俩儿往后能成。”
说完还补了句,“我看人一向很准的。”
郑弥怔了怔,一时之间连伶牙俐齿的反驳都不知道怎么回了。
她按下了一点儿车窗,冷风吹了过来,凌乱的发丝拍打在眼前,持续升高的温度终于下降了点。
郑弥承认她当初在咖啡馆里看到陈亘的第一眼是真的有好感的,可是只从被陈亘拒绝之后她也就没再想这事儿了,再后来因为各种原因和陈亘接触多了,她也就真把他当朋友了。
别说男朋友了,就连暧昧她都一点儿也没想。
郑弥关上窗,车流走近商业区,吵嚷喧嚣持续不停,她又垂眼看了下陈亘,感觉自己的心情好像很平静,又不信邪地伸手碰了碰陈亘的手指。
嗯……好像真的没事了。
果然,那什么动荡不安的都是怪刚刚的氛围太暧昧。
这年头不光照片要氛围感,就连感情都得沾点了?
真可怕。
她宽心地拍了拍心口,笑得一脸释然:“还好还好,我还没跑偏。”
陈亘晕晕乎乎地睡了一觉,丝毫不知道自己引起了郑弥怎样的心路历程。等到他再次睁开眼时,已经躺着了自己的床上。
脑袋里疼得直发涨,他撑着身子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就看到床头上那唯一亮着灯的地方,上面留下了一张便签,还有那朵送给他的玫瑰。
——陈谷雨,早上好啊,不知道你还会不会记得昨晚的事,但不管记不记得我都得说一句,昨晚的你还挺可爱,我很荣幸,看到这一面的你。
——对了,桌上有解酒药,醒了记得吃。剩下的周末好好休息吧,周一见。
卧室的窗帘拉得很严实,为他阻挡了所有打扰的光线,可能又怕环境太黑,还留了盏床头的小灯,一件昏暗的房间溢了点温暖的氛围。
这是他还从未在自己的房间里感受到过的。
他摩挲着那张便签,昨晚的记忆才如洪水般涌来。
谁能想?
他也是人生第一次醉酒。
陈亘这人不爱烟酒,连饮料都很少喝,平时除了水就是美式。人生第一次耍酒疯,当真是有点狼狈,又有点丢人。
可郑弥却把那些给署名为荣幸和可爱。
他弯腰从床头柜里那出本书,打开第一页,里面那张便签也露了出来。
两张不同的便签,两张相同的字迹,始终都是那一个人。
给了他陌生的关心和祝愿,又给了他狼狈的尊重和保护。
陈亘靠在床头,拿起床头上那朵已经有点蔫儿的玫瑰,他的头还是有点发疼,嗓子也带了点哑,声音低低沉沉。
“怎么样,才能不让它枯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