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弥嚼着鸡块,无语地瞅了她一眼:“恋你头恋,我现在压根儿就没那心思了,我俩现在就是纯洁的朋友关系,最多再加上点同学和社员的关系。”
“什么意思,你的选修课和电影社?”
“嗯。”
孟揽月喝了口酒,杵着下巴望向郑弥:“就这缘分,你说朋友你自己信吗?就算你信了,那他呢?他什么想法你知道?”
郑弥一点都不带犹豫地说:“不用想,我当初刚给你发完微信表白就被他拒绝了,这几天接触下来觉得他人真挺好的,值得当朋友,他好不容易才相信我不喜欢他了,所以你那会儿说什么桃花的时候知道我有多想把你的嘴缝住了吧。”
“行吧行吧,个人有个人缘,你们的事儿我不掺和,你说朋友就朋友吧,希望你们真能一直纯洁下去,可千万不要变色儿啊。”
郑弥喝了口水,无语地刮她一眼:“什么变不变色的,你以为我是变色龙啊。”
孟揽月慢悠悠地道出句:“就怕龙没先变色,你先变了。”
“孟揽月,你一天不怼我气儿就不顺是不是?”
“弥宝儿,我真的怀疑是不是你小说写多了,都忘记恋爱该怎么谈了。”
“怎么又扯回来了,说了是朋友就一辈子都是。”
“你最好是啊。”
“敢不敢赌,要是那天我俩真不是了,就把我书房里书都送给你。”
孟揽月有点佩服她赌博的心气儿了:“拿这个赌?你不得哭死。”
“那是因为我有赢的本事,就说赌不赌吧。”郑弥一脸的自信。
孟揽月:“行,赌。”
“你不下点赌注?”郑弥问着。
孟揽月吃了颗圣女果,看向郑弥:“我觉得我太可能输,但既然赌了那还是下点吧,我包你三年的书钱。”
郑弥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姐妹,很懂我嘛,成交。”她塞下一块西瓜看着前面舞台上的人,忽然就想上去玩玩,“我上去弹一首去。”
陈亘看着走上台拿起吉他的郑弥,又一次意外了:“她还会吉他?”
孟揽月划着酒杯的杯口,望向那边的陈亘:“她会的可多了。虽然谈不上多精,但样样也都拿的出手。她这个人呐,最不怕的就是尝试。”
孟揽月看着台上的郑弥,慕然想起小时候郑弥第一次去兴趣班学吉他的时候,那时候班里都是七八岁大的小孩,差不多也正是小孩时期最调皮叛逆的年纪,郑弥那时候和孟揽月一起回家看着路边街头卖艺的人都要拍手夸一句好帅,还说着要学吉他,孟揽月当时只当那是她三分钟热度的玩笑话,却没想到后面她还真去了暑假的兴趣班。
可她这个人骨子有股很倔的劲儿,喜欢上什么东西,即使选择了,学了,那她就会拼尽全力学好,吉他很长,对于七八岁的小孩来说并不是很好拿,吉他的弦也都很硬,郑弥是初学者,也没有什么天赋,当时的兴趣班里的孩子都只是为了兴趣学学,大家的耐力也不多。
刚开始就是从爬格子学起,每天就是坐在那里一点一点地爬着六根弦,练得十根手指指尖都发酸发红,可能是太过枯燥,也可能是练得难受,那个年纪的小孩也没几个坐得住的,没几天后面就走了不少,也有不少转去了其他兴趣班里,只有郑弥从她进去之后每天就一个人坐在后面,不停地练,直到最后暑假结束,她成功的弹出一首曲子。
离开的时候兴趣班的老师还问她为什么会坚持这么久,本以为她会说点什么鸡汤文学,谁知,她来了句——
“吉他班的钱好贵,不好好学我怕我会亏。”
那之后孟揽月就再没怀疑过她的任何想法,因为她吧,真的是不怕尝试,也最不缺毅力,甚至有时候孟揽月都会羡慕郑弥骨子里那股不服亏的劲儿。
台上的郑弥弹着弹着就被推到了主唱的位置上,她拿着吉他起身也没有推脱,自然又大方地接过话筒,还不忘礼貌地回句谢谢。
这地方说是酒吧,倒更像是个清吧,周围环境没那么吵闹,除了人声的交谈,就剩下音乐和酒杯的碰撞,几处声音时不时的混在一起,陈亘难得的听起来不烦躁,甚至有些奇怪的舒适感。
许一林和郑弥有点像,都是很热情的人,但郑弥却比他多了份细腻和温柔,陈亘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却因为郑弥来了这个吵嚷的清吧,不爱人际交往的他,也因为郑弥和许一林一起喝了几杯酒,和孟揽月说了几句话。
这一切就好像是,他有在通过郑弥一点点地融入这个虽然讨厌却又意外灿烂的世界。
台上的歌声流转下来,郑弥的声音一点点的环绕在灯光昏沉的小小一隅。
“Youdonthavetosaylloveyoutosaylloveyou。
Fetalltheshootingstarsandallthesilvermoon。。。”
陈亘想起刚刚影片里的那句话。
“Hellofromtheendoftheword。”
嗯。
他好像确实是听到了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