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多不吉利。既然黄太医有赏,李头儿又愿意跑,咱们现在就送走好了。”
这结果和杏子吩咐的完全一样,气得杏子直翻白眼。
“这里拜托王大娘,我们先告辞了。”凤药硬拉着杏子走出宅子。
杏子直到骑上马还在骂姓王的婆子,拿着鸡毛当令箭。
凤药斥责她,“杏子,你得意太久,心浮气躁。这么大的破绽你都没注意到吗?”
黄杏子闭上嘴,搂住凤药的腰,却见姑姑把马骑到黑乎乎的野地里,藏于林间,不知在等什么。
“那个病人你可有印象?”
杏子使劲点头,“我救回来的人,怎么会没印象。”
“他家人在那边灾区吗?”
杏子瞬时明白过来,她惊愕地看着凤药,缓缓摇摇头。
“可是,为什么?”
“这些人好了后便会离开收容处,何苦杀人?”
凤药十分严肃,“并无实证他们杀了人,我只是奇怪。”
“记得那日早上运走五具尸体,我掀开那块盖在尸体上的布吗?”
“嗯。”杏子迫不及待点头,“特别臭,是个苟延残喘的危重病人。”
“那人很想活,说要好起来找到失散的亲人。”
“他脱了七八天,不死不活。”杏子又说。
“过来当晚就死了。”杏子若有所思,“姑姑早上看到他死后什么样?”
“他脸上有块不正常的淤青。我只是最近见过很多死人,那非尸斑,可惜我不懂仵作之术,不知那淤青是如何形成。”
“也许他们就是不想收容老年人?或重病之人?觉得他们太过浪费人和药物,或是认为他们治好也活不长还不如死了干净。”
凤药骑在马上几乎与夜色溶为一体,风中传来夜枭时不时的叫声,萧瑟的风又如谁在呻吟,她一时沉默。
片刻后开口,“要是这么简单,便是你我之福了。我就怕有别的事情。”
杏子抱紧凤药的腰,她突然轻声说,“姑姑会不会闹鬼啊。我怕。”
凤药被她一搅,反而笑了,“傻孩子,鬼哪有人可怕。”
远处一处亮光闪烁,凤药低声说,“别吱声,他们来了。”
杏子将她抱得更紧了,恨不得屏住呼吸。
一道孤独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并没有停留,经过她俩继续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