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突然便抖了一下,冥冥之?中,毫无预兆的,感到一丝不安。
“别怕。”感受到她的紧张,祁烈紧紧握住她的手:“有?我在,没什么?可怕的。茉莉,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只是想有?个办法,可以让我们永远都不会分开。”
两人静静的对视着,这时,从黑色轿车里突然传来一阵十?分刻意的咳嗽声,紧接着,车窗被打开,一个有?些熟悉的面孔从窗内探出头来。
“喂,祁哥,别忙着诉衷肠了。别忘了,我们现在可是在大逃亡!等到你父母发现你从医院里跑了出来,只怕要?将整个江都都翻个底朝天。”
说?话的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在生日那天与茉莉有?过一面之?缘的瞿志强,此时正斜着身子靠在车窗上,一脸坏笑的望着两人。
“小嫂子,哈喽呀!”抱怨完,他又抬起?手指,表情轻佻,挤眉弄眼的对着茉莉打了声招呼。
茉莉先是被他的一声‘小嫂子’弄得有?些脸红,又为他轻佻的态度感到不适。
她有?些怯懦的点头,靠在祁烈身后:“啊,你好?。”声音很小打了声招呼。
事实上,茉莉对瞿志强的印象并?不好?。
上次见面时,她可是亲眼见到这个男人是如何变脸,如何冷酷的殴打他的女?朋友的。那种毫不在意,对女?性毫不尊重的态度让她十?分不适,记忆犹新。
茉莉对瞿志强的印象很差,甚至可以说?是厌恶。对方的出现就像是一盆冷水,让茉莉从见到祁烈的喜悦中清醒,回到拥有?烦恼的现实世界。
缠绵又深厚的感情背后,那些令人刺痛的玻璃渣又出现了。
她深吸口气,在心里对自己?说?,既然爱祁烈,就必须包容他的这些缺点——无论是讨厌的狐朋狗友,还是他无法控制情绪的躁郁症。
祁烈为了她连命都不要?,她也要?为了对方付出自己?的一切,包括理解和耐心。
“你的朋友说?,你是从医院里偷跑出来的?”
上了车,茉莉才?想起?瞿志强方才?的话,越发紧张的拽紧祁烈的手,目光担忧。
“你别听他乱说?,没有?那么?夸张。”祁烈知道女?友胆子小,便温声的安慰她:“我早都已经没事了,是爸妈非要?让我待在医院。只是一点小伤,天天躺在床上,骨头都要?生锈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嘛,没什么?可担心的。”
其实祁烈说?谎了,他这次伤得真是挺重的。
那铁架子足足有?近两百多斤,这么?直挺挺的砸下来,虽说?幸运的没伤到内脏,可也将他的肩胛骨都砸碎了。
祁父祁母给?他请了最好?的专家,才?做过手术。这才?刚刚能下床活动,他就按捺不住内心的思念,迫不及待的来找茉莉。
上次她说?要?分手的事,是真是吓到他了。
那样的撕心裂肺,整个心脏仿佛都坠入深渊。
地狱之?火熊熊燃烧,祁烈再也不想经历那样的时刻,他就必须下定决心。
哪怕,要?将茉莉一起?拖入这片黑暗之?海。
“茉莉,你知道吗,我真的很爱你。”
“我真想让你亲眼看到我的心。”
“相信我,我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为了让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你答应过我的,无论怎样,都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黑色的轿车在空旷的城市马路上行驶,街灯昏黄的灯光投下斑驳的光影,让深沉的夜色染上一丝淡淡的肃凉。
一路上,祁烈都在不停的对着茉莉表白,明明是最温柔甜蜜的情话,但不知是不是因?为愈发偏僻昏暗的灯光,让人的心也跟着慢慢沉了下去,逐渐弥漫起?一丝不安。
“祁烈,我们到底要?去哪呀?”
窗外的景色已经变得完全陌生,车子行驶了好?久,目的地依旧遥遥无期。建平中学的晚自习是9点放学,算算时间,现在已经差不多快到10点钟了。
“祁烈,把你的手机借我下,我得打电话给?妈妈,不然这么?晚没回家,她一定会担心的。”
祁烈看着茉莉的眼,沉默了许久,还是默默掏出手机。
他看着她和妈妈说?话的样子,温柔的,乖巧的,轻声细语说?她去了好?朋友赵小沫家,让妈妈早点睡,不要?等她。
为了自己?,这个乖巧懂事的女?孩开始逐渐学会撒谎。
她的每一个谎言都是为了他,从最开始的羞愧不安,到如今的面不改色。
安抚了担忧的妈妈,茉莉也陷入沉默。
或许她的心里还是有?些愧疚的,只是浅浅的愧疚,很快被对祁烈的爱意淹没。
“我再给?小沫打个电话。”她的话才?说?完,就被祁烈拿回手机,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