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略算算,离开姑苏时,阿鸣已经十八岁,如今几年过去,他二十有一,非说还能长高,确实没道理。
可是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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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他方才站在红梅树下,时鸣身姿颀长,确实是比之前要高了一些。
江行无意争这个,笑哈哈道:“好,没长高,没长高。这几年,你过得如何?”
时鸣的笑容僵了一瞬,很快又重新自然起来:“我往后再同你慢慢讲。倒是你,这几年学得如何?”
江行大倒苦水:“啊——我真是学得太辛苦了。我早上学,晚上也学,有时候挑灯夜读,连信都想不起来给你写。”
说到信,江行想起从前那封信来,不知是暖室里热的还是自己心中羞的,他道:“阿鸣惯会写一些让人面红耳赤的信。”
时鸣吐吐舌头:“你不喜欢?”
江行目光闪躲:“阿鸣怎么样我都是喜欢的。”
他可不敢承认自己其实乐在其中。
时鸣笑出声,道:“不说这个。哥哥对这次会试,一定很有把握吧。”
江行眼神闪躲,想起柳画桥斥责自己的那些话,不免又泄气:“大概……吧?趁着这些天,我会好好恶补一番的。”
时鸣道:“没关系,哥哥考成什么样,我都很满意。”
他慢条斯理地擦了嘴,凑近了在江行脸上落下一吻,道:“哥哥,我很想你。”
江行甚至能嗅到冰糖葫芦的甜味,无端拨动他的心。
江行伸手拥他入怀,爱意愈甚:“我也想你。”
橘绿大嗓子乱叫:“不知羞!不知羞!”
时鸣微笑道:“再叫把你毛拔了。玉竹,把这只死鸟拿远点。”
玉竹很快应下,忙不迭进来把鸟提走了。临走前,玉竹甚至贴心地关上房门,留他二人独处。
江行无奈:“橘绿长得油光水滑,看着还胖了不少。你啊,嘴上吓唬它,实际上没少给它吃好的吧?”
时鸣撒娇道:“毕竟是哥哥送的。没事同它拌拌嘴,也挺有意思。就像……就像哥哥在我身边一样。”
江行失笑:“我可不是鸟?”
时鸣道:“只是打个比方啦。对了,哥哥来汴京,想必没地方落脚吧。”
江行道:“我长租了一间院子,不算无处可去。”
“那怎么行。”
时鸣似是早有准备,从怀中取出一串钥匙递到江行手里:“这个你收下。你来汴京,干脆在西园住下如何?”
江行觉得这串钥匙有点烫手,赶紧推回去:“可、可是……”
可是这样不会给阿鸣添麻烦嘛……再说了,他有地方落脚。
时鸣不依:“这园子又不大。从前我们便住一起,怎么如今哥哥竟同我生疏了?”
“再说了,我可不是赠予哥哥,只是让哥哥借住一些时日。等时机一到,哥哥便要搬出去的。”
虽然这个时机可能遥遥无期。
江行见他只掏出了钥匙,没拿地契,信了几分。他心想,不过是借住一段时间,等自己买好了小院子,他再搬出去不就行了?
又不是直接送给他,江行也就接受了:“好吧。我就知道阿鸣对我最好啦。”
时鸣嘻嘻道:“一会儿我让下人去帮你搬东西。”-
两人说完话,江行的东西被搬到了园子里。时鸣在西园并不常住,甚至只是偶尔来几次。
说是一起住,实际上更多的时候只有江行一个人。不过江行若要寻他,总能寻到。
两人同在汴京城,时不时聚上一聚,倒也快乐。转眼间冬去春来,马上到了会试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