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生命敢冒着被吞噬的危险接近祂。
……或许这些生命体的选择是正确的。
祂即是灾难本身。
曾经加注在祂身上的赞美和崇敬,早就随着时间的流逝彻底消失,留给后人的,也不过是残暴和失败的形象。
已经没有人在意祂最初的样貌了。
……所以,听到来自远方的呼唤的那一刻,祂真的很高兴。
死去的心脏好像重新跳动了起来,即将被侵蚀的所剩无几的意识给出了最大的回应。
于是祂来到了这颗陌生的星球。
越是感到自己的意识正在渐渐消失,无形的禁锢好像终于被打破,闪过了许多破碎的画面。
……祂想起来了,彻底的想起来了。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祂确实已经“死”过一次了。
祂见过克劳德。
这是第一个回应祂的孩子。
由于初次的错误召唤,而阴差阳错降临的幼体。
祂被召唤的原因是星球即将迎来的灾厄,这份灾厄正是杰诺瓦之子萨菲罗斯。
如果要守护星球,那么必须要解决灾厄。
无论是祂,还是萨菲罗斯,都应当成为被排除的灾厄。
祂默念着萨菲罗斯的名字。
不断冲刷的记忆碎片,唤醒的情感,勉强维持住这具化身所建立的人格。
……克劳德。
这颗陌生的星球上,第一个主动与祂友好交流的孩子。
要杀死萨菲罗斯吗?
濒临破碎的人格反复向自己询问。
……果然,祂还是做不到。
就算又一次的被舍弃,祂还是做不到。
过去的情感,确实是真实的。
无需过多的言语,只要彼此陪伴,注视着对方,便能感受到人类的幸福。
即使如今萨菲罗斯已经不再追随人类的幸福,对人类嗤之以鼻,将祂原本的愿望打碎,像是掉落在地上四分五裂的瓶子,再也拼不回原本的模样。
祂的精神、愿望、人格……早就已经破碎不堪了。
在杰内西斯叛逃的时候,便出现了细微的裂纹。
随着时间的发展,裂纹在不断地扩大,像是蛛网一般向四周蔓延。
安吉尔也跟着叛逃了。
被不断否定拒绝的话语,祂以为自己能够忍受。
安吉尔的死讯,又是一个重击。
祂本来能够忍受的,裂纹只要慢慢地修补,总能够恢复到原本的模样。
展现的人格只要坚守住精神的核,便能够维持住表象。
原本可以逐渐好转的。
意识到克劳德的存在后,祂尚且完整的精神被撕开了一道口子。
直到萨菲罗斯的话,彻底将祂的自我暗示粉碎的干干净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