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杜鹦不理解这件事,但是现在,她有点理解了。要是有人像凌渊这样美,那沉醉于自己的美貌也无可厚非。
但是关键是……她到底在生什么气啊?
杜鹦瞥一眼就不再看了,只看着自己这边的窗外,在脑海中疯狂搜索今天的事情。想来想去也只有……自己满身的水,可能要弄坏真皮座椅了。这种车中的座椅不光是贵,还有可能具有收藏价值。
杜鹦掏出包,试图找一些纸巾来擦,可惜她的纸巾全都湿透了,一扯就碎了一手,搞得她更焦头烂额。
一张手帕忽然落在她膝盖上,雪白的真丝绣花手帕,一看就是精工手制。
“用这个擦。”
凌渊终于说话了,上车到现在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杜鹦惊诧地抬头看她,却只看见对方扭过头去靠在车窗的样子,并没看见凌渊的神情。
“谢谢。”
杜鹦拿起手帕,快速擦拭自己的手,再擦了擦真皮座椅,手帕全湿透了,她也不知道去哪里拧干,拿着手帕也不知道该不该还回去。
她抿着嘴唇拿捏不定。
凌渊透过车窗,一直在看她的影子,见她这样纠结,只觉得心里火气更盛。
怎么回事?讨厌自己到,连一个破手帕都不愿意收了吗?
她迫切需要一个什么东西发泄一下。她对着车窗上那张柔弱惶惑、白玉兰花一样的清丽脸庞,简直想张口把她吃了。
物理意义上的吃。
在这辆车里吃,或许也不错。虽然昨晚刚下决心近期不去打扰她了,可是今天她实在有点忍不住,很想吃掉杜鹦。
不想看杜鹦这样冰冷有距离感的样子,只想看她为了自己欲生欲死……迷离如梦的潮红神色。
想着那样的脸,凌渊一时间忘了生气了。
这时候车子停下来,小凌助理在前面回头:
“杜小姐,山崖街到了,停在这里可以吗?”
窗外还有些延绵的细雨,但已经完全可以应付了,杜鹦慌乱中把手帕扔进自己包里,对小凌道谢:
“谢谢你……啊,也,也谢谢凌总。”
她视线和凌渊终于撞上,有点慌,又有点胆怯。凌渊今天的气场全程都很紧绷,让她一直在担心和揣测。
而现在,凌渊直直看着她,面色几乎是有些愠怒的,深蓝近黑的视线带着复杂的情绪。
杜鹦说:
“谢谢凌总,那我回家了。”
她打开车门,迈入雨中,呼出一口气,抬头看去……然后刚松垮下去的细腰,立刻又挺直起来。
前方,就在她的小区门口,站着一个吊儿郎当、浑身挂满金属坠饰的少年,眉眼间和她有三分相似。见有豪车开来,那少年抬头看过来,一见到杜鹦就露出猜测、鄙夷又充满兴味的表情。
那少年往前走,高声说:
“大姐!你现在住这里啊?”
杜鹦快疯了。她那个愚蠢、可恶、脑子有病的alpha弟弟,居然找到她家门口了!
车内,司机小凌低声凑到凌渊耳边说话:
“这位是杜小姐的弟弟,和她关系不好,恐怕来者不善。”
凌渊嘴角慢慢勾起一丝阴森的笑意:
“来得好啊。”
她正好缺个发泄的沙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