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深处,火光跳跃。宋时泽站在那张石床前,脸上的神色有些阴沉。“这个人实力不错,艾尔曼,我怀疑连你都未必是他的对手。”艾尔曼沉默地站在那里,没有出声。他复苏后又活了一百五十多年,不断打磨战斗技巧,积累战斗经验,这十几年来很少再遇到对手。即使是号称全大夏最强的传奇僧侣费尔南德,也被他轻松杀死了。这些年杀掉的悬赏宋时泽的游侠更是不计其数。不过他很少反驳宋时泽,这个人不仅仅是他的主人,还是他最尊敬的朋友。“这个人保护三溪镇的人,立场和我相反,没必要留手,我就把他的身份公布出去,看看卑鄙的人类会不会支持他,呵呵。”宋时泽阴森森地笑起来。艾尔曼问:“博士,你准备怎么做,这里的人不知道你已经回来了,我担心你一旦暴露,那些游侠又会像苍蝇一样追过来。”宋时泽笑道:“我们不用露面,只用散播一些谣言,三溪镇人自己就会去寻找真相,呵呵……”了望礁的象迦人已经清理得八八九九,港口的威胁也已排除。剩下的就是清点损失,对损坏的东西进行重建。这些事用不到陆远操心,跟着张望飞和一众士兵回了镇上。回到教堂后,陆远没休息,又好好想了一下这件事。目前的情况是,一个不知道身份的人来了布鲁塞林。从说话的口吻上,应该是布鲁塞林的土着,有可能是三溪镇的镇民,但非常小。此人实力绝对非同一般,而且看到了他的“真面目”。敌在暗,他在明,情况可以说非常不利。接下来就看这个人怎么出招了。时间很快到晚上,外面又开始下雨,陆远站在窗前看了雨蒙蒙的街景,准备休息。潋歌忽然找了过来,身后跟着两名士兵,拎着一个网孔袋,袋子里装着许多死掉的乌鸦。“神父,不知道什么原因,今天镇上出现了不少死乌鸦,乌鸦腿上还绑着布条,上面还写着字。”潋歌取出一个用塑料纸折成的纸包,打开后,把一条破布条放在了一张长条桌上。布条两寸来宽,脏得快看不出本来颜色,还有一股腐臭味儿,好像是从尸体身上撕下来的。布条上写着两行黑字:“光明被黑暗吞没,正义被邪恶击败,最深的邪恶就藏身在教堂,掀开那身黑袍,将见证真相。”看到这两行字,陆远胸口一震,背后的人已经出招,而且针对他的死穴,可谓来势汹汹。他故作镇定地问:“郡主,这件事你怎么看?”潋歌气愤地说:“我怀疑又是哈里森搞的鬼,已经安排关剑平去查这些死鸟是从哪来的,让我查到证据,这个指挥官别想再安生一天!”陆远稍微松神,只要这位美貌郡主信任他,问题就不太大,故作大度地说:“郡主,不用生气,人生在世,谁还不受到几次诽谤。”如果在这个世界上评选最值得信任的人,在潋歌心中,陆远必定最高票当选。有人诋毁她,她都不会生气,可竟然诋毁一个这样崇高的人,那真的是丧良心了。“神父,你为镇上做了这么多事,哈里森居然还要污蔑你,这次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现在三溪镇的粮食由镇务厅全权掌控,哈里森有钱也买不到粮。”“我顾及脸面,一直没断镇卫军的粮,没想到哈里森这么不识趣,那就饿着肚子吧!”潋歌把这笔账算到了哈里森头上,在她看来,镇上的人对陆远都很尊重,除了哈里森,别人也做不出这样的事。陆远知道和哈里森没关系,忽然觉得这位指挥官挺惨的,本来在镇上耀武扬威,现在连吃口饭都要看潋歌脸色。这也怪哈里森自己,没事就爱散播个谣言,真出了事,只好背锅。“郡主,镇上的人怎么看这件事?”陆远比较关心这个问题。背后的人既然选择以这种方式揭露他的身份,说明不敢光明正大地来掀他的黑袍。只要潋歌不怀疑,镇民也不怀疑,他就可以不予理会。潋歌说:“神父,您不用担心,镇上经历了这么多事,长着眼睛的人都知道您是什么样的人,顶多议论几天就没事了。”陆远听她的语气有些委婉,说明这件事还是在镇上造成了一些影响。这不是个好消息。即使他能躲过这次的危机,只要有人怀疑,这件事就不算过去。背后的人肯定还会继续针对这点出招,直到把他的身份捅开为止。必须想个办法,一劳永逸地解决这个问题。陆远正在琢磨,一道身影一路带风地从门口走进来,是巴顿,身后还跟着两队士兵。哈里森偃旗息鼓后,巴顿这阵子也很少露面,潋歌已经有几天没见到他,冷脸问:“治安官,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巴顿瞥了眼桌子上的破布条,把另一个破布条放在了一旁,说:“郡主,你知道我为什么来的,就不用多说了。”他的视线接着落在陆远身上:“神父,你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布条上的话是什么意思?”陆远冷淡地说:“治安官,你跳出来挺快,是不是一直在暗中等机会?”巴顿这阵子一直治安处和家两点一线,一点动静也不敢闹出来,憋屈得要命。一想自己堂堂一位治安官,还是贵族出身,竟然被一个不知道哪来的野僧侣逼成得跟做贼一样,气都不打一处来。尤其站在办公室窗口,看到潋歌一天往教堂跑三趟,更是浑身冒火。巴顿越想越气,冷森森地说:“身为治安官,我有责任保护镇子的安全,陆神父,你现在就把黑袍脱下来,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陆远冷笑道:“对我不客气,就凭你们这些虾兵蟹将?”巴顿虽然很少公开露面,但镇上发生了什么事都一清二楚。知道陆远解决了四矿附近的祖野人的神庙,昨晚还杀掉了两个潮汐巨人和一岛的象迦人。他带的这些士兵可能还不够塞牙缝儿。但他来之前前已经和父亲商量好,这些布条不会凭空出现,那身黑袍下可能真藏着什么猫腻。他父亲已经调集全部镇卫军,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也要把这个僧侣的黑袍扒下来。只要有问题,前面输的就能一把赢回来。“今天不管你说什么,都必须脱了这身黑皮,都给我上!”:()我一具丧尸在教堂当神父很合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