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然心里很清楚现在网上应该还是一边倒的在骂她,但她却还是很想打开手机看看事情会不会有了什么转机。
忍了很久,迟然还是没忍住拿起了手机,一解锁,短信和未接来电上都有红点,迟然一个都没点开,只打开了微信。
她现在设置了不能通过任何方式添加她,所以微信已经是最后的净土了。
一个小时之前陆屿宸给她发过消息,问她有没有睡觉,心情有没有好点。
而在半个小时之前,她置顶了一直忘记取消的联系人也给她发了消息。
顾政衍没有给迟然发什么小作文,只给她分享了一首歌,一首英文歌。
迟然第一次听到这首歌是在顾政衍把她从派出所接走的时候,当时她还不能接受自己变成了孤儿的事实,不愿意和任何人说话。
顾政衍也没有像其他人一样说些千篇一律的安慰的话,或者让她坚强起来之类的话,而是自言自语一样温柔地给她一句一句地翻译这首歌的歌词的意思。
这首歌一直单曲循环,顾政衍又给她讲这个歌手在创作这首歌时的心境和遇到的困难。
迟然从始至终都没说话,顾政衍也不在意,一个人说了很久,最后他告诉迟然,他会当她新的家人,一直照顾她,不会离开她的。
这首歌后来也一直在她的收藏里面,现在依旧还在,但她已经很少再点开来听了。
迟然久违地点开了这首歌,熟悉到耳熟能详的旋律响起来的时候,她的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
一切好像都回到了五年前的那个灰蒙蒙的下午,她坐在陌生的车里,身边是陌生的男人,而他却说以后会一直照顾她。
迟然单曲循环着这首歌睡着了,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第二天中午了。
她的手机开了静音,她醒来之后也没有去网上看有没有什么新的消息,她就像是躲进了自己的壳里的蜗牛一样不再理会外界的恶意。
阿姨还是和往常一样做饭打扫卫生,她的数字油画还剩下很多幅没有画完,她就放在画架上,坐在阳台上慢慢地画。
她恍惚间有一种自己好像已经退休开始养老的悠闲安适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很快就被敲门声给打断了。
迟然放下画笔,转头看过去。
这次阿姨也没有直接开门,甚至都谨慎地没有说话,而是先从猫眼里往外看了看。
敲门声响了几下,阿姨悄悄走过来问:“迟小姐,门外有两个面生的人,您要不要去看看认不认识?”
迟然走到门边凑过猫眼往外看,正好外面的人也凑到猫眼前面想看到点什么。
放大的眼睛把迟然给吓得够呛,尽管她知道从外面看什么都看不到,她还是连忙往后退了一步,对阿姨摇了摇头。
两个人做贼一样走远了一点,阿姨才问:“现在怎么办?”
迟然说:“我来找人问问。”
迟然拨通了顾政衍的电话,但等了半分钟也没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