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烧了两日。”宋砚淮看着她的目光很无奈,“大夫说你是心情郁结、血气不通才导致的,言简意赅,你是自己过不去心里的坎,然后把自己难过病了。”
还能这样?
赵镜姝懵了。
宋砚淮坐在她的身边,在陈述完她的情况后,神色便变得十分难看、严肃。
赵镜姝知道自己做错事,低头耷耳的,弱弱说:“二哥、我对不起你。”
“你原来也知道你对不住我,你这两年身体已经被养得很好了,便是生产耗费了那么多精血,也没有说生病什么的,为何这一次这般不放过自己,居然还把自己给难过病了,你说你真的是……”
到底是心尖宠,宋砚淮是舍不得对她说重话的,最后也只能恼她又无奈地敲了敲她的额头,“以后不许再有下一次了,再有下一次,我是真的真的会生气。”
他严肃地强调说。
赵镜姝微怔,二哥居然是生气这个吗?
她小心翼翼说:“二哥,其实我偷偷去你的书房,我……”
“我知道。”宋砚淮开口,就揉了揉她的脑袋,“就知道你是这么做,所以我才吩咐下去的。
镜姝,你别怪我,我是真的不想,也不能让宋响善终。
他不配,他就得含恨而终,带着遗憾跟自责。你知道的,他那样的人不会反省自己,更不会对上百口沈氏一族无辜枉死的人而感到抱歉,
我就是让他不知亲生儿子到底是否是亲生儿子,也不想让他知道妻女是否因他而死,就得让他带着满腔的遗憾跟悔恨去死,挫骨扬灰。”
宋砚淮是真的恨,便是现如今宋响已经死了,但在提起他时却也是恨得咬牙切齿,眼尾微红。
赵镜姝很心疼他,双手握住他的手,笑了笑:“二哥,过去了,真的都过去了。”
“镜姝,你会怪我吗?”宋砚淮看着她,带着担忧。
他知道她想做什么,但也还是没有成全。
如果他成全了,是不是镜姝就不会生病了。
可宋砚淮做不到,他是真的做不到。
凭什么他失去了所有的亲人,这十多年的蛰伏最后让宋响那个丧心病狂、毫无悔意的畜生死得这么痛快。
他当年就为了所谓的立功、为了铲除异己不择手段地往上爬……
他就应该千刀万剐。
“我不怪你。”
赵镜姝呢喃着,是说真的。
他对二哥只有愧疚,哪儿来的责怪。
若经他人苦,赵镜姝之为人自己未必有二哥善。
那可是血海深仇,怎么可能放得下。
沈越死的那一日,双目通红,悲痛欲绝的二哥她是再也不想看到了。
“我只怕二哥怪我,怪我偷了你的令牌……二哥,真的对不起,我明知不可为,却也还是这么做了。”
这是她的选择。
赵镜姝不仅不怪他的行为,甚至还感谢二哥。
因为她是真的已经尽力去帮了小姨,但最后见不到宋响她也没办法。
其实,赵镜姝也觉得不能让宋响见到她在乎的人,含恨而死、死不瞑目才叫人痛快。
两人数清楚,赵镜姝心结也已经了了,接下来身体也恢复得很快。
但有一点她仍是不放心。
就是小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