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不为死了,怎么都是要安抚张家的,他要给张不为一个谥号,至于张家族人内斗抢家产的事情,只要别太过分,他都不会过问。
稍微头疼一些的就是安阳侯府了。
这一家子人都是不省心的,也不晓得那位新侯爷会不会闹事,总之这大过年的,原本以为能安安生生,现在恐怕是不成的了。
“皇上去吧。”
我闻言起身,送他出门,莹雪也乖巧跟着,走到门口的时候,回头对我和善地笑了笑,表示告别。
我也对她点头,目送这对父女离去。
这天傍晚。
我还在未央宫里打马吊的时候,就听见了乾元宫那边传来的消息。
阮贵妃脱簪待罪,请求萧昱宽恕自己父亲的胆大妄为,同时表示,她愿意亲自去给张采女道歉。
萧昱拒绝了。
“不必道歉。这件事千头万绪,真要说你父亲有多大的罪责,其实也不见得。你回去吧。”
萧昱亲自扶起了阮贵妃,对她说了这么一席话。
而后阮贵妃没有再强求,便也回了长信宫里。
我听桂嬷嬷将消息说完,叹了口气。
“她还是在乎侯府的。可惜时至今日,侯府已经一败涂地了。”我说完,又道:“明早还是过去看看贵妃吧。”
“但愿前朝和民间,少一些关于这件事的议论。”
桂嬷嬷也是颔首。
可惜。
事与愿违的是,正如我所想的一样,安阳侯府早已破败多时,已经没有多少真心结交的朋友了。
反倒是张家,烈火烹油多年,无论真心朋友,亦或是利益驱使的人都有很多。
哪怕现在朝廷正值休沐,都腊月二十九了,那些个大臣们还都一个个乌鸡眼似的换了朝服来乾元宫求见萧昱,要求萧昱夺取安阳侯府的爵位。
同时,也要贬了阮贵妃,再安抚安抚张采女什么的,晋一晋位分。
虽说前朝后宫本来都是一体的,可这些朝臣们的要求也太过分了一些。
“怎的男人们犯了事情,或是受了委屈,到头来吃亏,或是得到好处的却是我们女人,真是没道理。”
我差点都气得笑了,又道:“安抚张采女或许还有道理,可惩罚阮贵妃又是什么意思?先前张氏被降位,那是张氏自己作孽!”
“现今阮家的事情,又不是阮贵妃造成的,都是那对夫妇自己脑子不好使弄成这样,也要连累贵妃?”
我一股脑说完心里的郁闷,桂嬷嬷也道:“理是这么个理儿。前朝那些大人们未必不知道,但还是要这么做呀……”
说完,她深深看我一眼。
这回,我什么都明白了。
也是。
他们都是利益驱使的,能踩阮贵妃自然要踩,顺带着能把张采女拉起来就更好了,张家族人里也还是有人的,和张家结交,不是坏事。
阮家那就是一团烂泥,能一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