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会让有些人觉得娘娘好欺负,愈发不恭敬了。”
说完,云才人偷偷看了一眼阮贵妃,忙补充道:“嫔妾……嫔妾没有别的意思。”
嗯?
云才人的模样稍稍有些古怪,我捕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看阮贵妃脸上的笑容稍稍有那么几分僵硬,就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阮贵妃抿唇,似乎不太愿意说。
一旁,斜靠在贵妃榻上休息的沈婕妤就解释道:“还能是什么事儿?还不是戚昭仪么?她想要掌权,就说下个月腊八施粥的事儿交给她来。”
“这下好了,贵妃娘娘缩减宫里开支,预备着要给宫人们一人多送些布料。眼下这一份好处,就要给她占了去。”
话音一落,阮贵妃瞧沈婕妤一眼,无奈道:“罢了,你也别这么说。都是管后宫的,她想施粥便去就是。”
“只是这事儿辛苦,我派人想要细细告诉她,她还懒怠着听。我也是担心她,初次处理这种事,做不好而已。”
腊八施粥。
这事儿,我去岁陪着阮贵妃一起去过。
这是个辛苦的事情,提前要调度好,一大早也要去宫里的大厨房里守着。
再者,和夏日里的绿豆汤一样,你若不盯着,说不准就有人借着采买的由头中饱私囊了。
买些差的东西回来顶上,赚取中间那一部分差价!
这是一门学问。
我觉得,纵使是戚昭仪出身大家,郡主能教她的东西不少,她到底年轻,经验也是有限的。
怎么现在倨傲成了这个样子,阮贵妃派人过去跟她说细则,她都不愿意听了?
“戚昭仪真是……”
我叹了口气,说道:“回头腊八那日,我还是过去看看吧,免得出了什么岔子。贵妃姐姐就不必去了。”
“免得她到时候见了你,又说你不肯放权,答应了她,却还巴巴地跑过去什么的,让你为难。”
阮贵妃闻言,神色好了许多,笑着说道:“还是你体贴。唉,我总以为宫里少了张氏,没想到戚昭仪又……”
说到这里,她顿了顿,一旁的云才人就忍不住小声说道:“张贵……张采女纵使是被软禁在长乐宫里,也是不安分的。”
“元妃姐姐你是不晓得,她整日里闹腾着呢,一会儿说是膳食难吃,一会儿说炭火不足。还喊身子不舒服,要请太医!”
“她宫里的东西,贵妃姐姐分明都是按照着采女的位分给的,一共就那么些人,节省一些也就是了,哪儿会不够呢?”
“分明是一直过着舒服的日子,现在从天上跌落地上,这才觉得相去甚远,心里不平衡罢了。”
“唉,这宫里的人呀,总是这样贪心不足的!贵妃娘娘也真是不容易。”
……
张采女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
从前伺候她的,都被打发走了,现在是新调了三个宫女一个太监过去伺候,再加上她身边的巧芝。
五个人呢,也不少了,还能折腾,确实是令人厌恶。
“贵妃姐姐不必搭理她。”
我撇撇嘴,说道:“或者可以告诉她,再故意折腾,便是现在有的这些也不会给了。被厌弃的人,她有什么资本?”
我自是能狠下心的,是阮贵妃心太软罢了。
阮贵妃闻言,怅然叹了口气,她也没有别的办法,也认可了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