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张贵妃投鼠忌器,也不敢做得太过分。
“自然。”
张贵妃挑眉,漂亮的丹凤眼斜斜地睥睨我一眼,不屑道:“本宫自会好好教导温嫔的。”
一顿饭,我吃得食不知味。
膳后,张贵妃要去午睡歇息,便也打发了我们几个人出来,瑛嫔懒洋洋的,只远远用嘲讽的表情看一眼我与温嫔,就自顾自离开。
我则是走到温嫔身边,拢住她的手,问道:“如何?今早贵妃可有刁难你?”
温嫔闻言叹息,语气里透露出无奈,道:“她让我看账本,都是陈年旧账了,有些地方有错漏,我也修改了。”
“交给巧芝后,贵妃大约是看过了,挑不出什么错处来。巧芝回来以后,又说掌管后宫的事情,少不了厨房,要我去帮衬着看顾今个儿的午膳。”
“后来的事情,娘娘也知道了。厨房里,我细心闻讯,她们看似知无不言,实际上却这般算计我!”
她使了银子,待人也温和,本想着底下的人多少会帮她几分,谁知一个个的都是绵里藏针!
温嫔的话语里,带着隐隐的怒气,她旋即按捺,对我道:“娘娘怎的过来了?贵妃没刁难您?”
闻言,我含笑,回答道:“她倒是想。”
我想起巧芝被云珠撞倒在地上,扶着腰杆惨叫连连的模样,笑着道:“可惜,她没找到机会。”
听我说,温嫔不免羡慕,道:“娘娘的本事,嫔妾到底是差了些。”
“无妨。”
我温和拉过温嫔的手,拍拍她手背,道:“总是要慢慢来的。你也要记住了,贵妃宫里的,恐怕用了银子也使不上劲儿。”
“今天是个教训,往后更得仔细一些。你在她那学习宫务,受些苦恐怕也是常理,要是向皇上哭诉,只怕会被她倒打一耙。”
温嫔闻言,认真看我一眼,明白了我的意思。
宫务本来就不简单,温嫔要是才去了一两日就哭哭啼啼跟萧昱告状,张贵妃推脱说是温嫔自己不上心,笨得很,恐怕温嫔就适得其反了。
“唉,还是得熬。”
温嫔面有愁容,又道:“也不晓得淑妃娘娘在宫里怎么样了?云才人的病,也要好好调养呢。”
她们都不容易。
这日子呀,还得盘算着过去。
我亦是颔首。
不光是淑妃和云才人,还有长门宫里的姜采女呢,那儿据说铜墙铁壁似的,想来即使是有人想对姜采女做什么也是不成的。
她这一胎,必然能安然无恙生下来,而到时候……
孩子的归属,在这宫中,恐怕又是一场血雨腥风了。
……
转眼,到了湖边。
岔路口处,我与温嫔话别,叮嘱她多多小心,要是遇上麻烦事,记得打发人来找我,她含笑应了,这才走。
与她分别,我与云珠漫无目的在花园里闲逛。
远处,似乎有栀子花。
含苞待放,只有小小的一串花骨朵。
看到这些花,我心头一跳,想起了莹雪。
她也没来行宫,留在宫里,每日去御书房学习,勤恳读书,傍晚时便会返回椒房宫里。
桂嬷嬷与我提及此事时,叹息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