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猫装回包,望向刚才将我引上来的小哥——他正倚在阳台上抽烟逗狗,那副闲散样,跟周围忙到鞋底出火星的员工完全两个画风。
我走过去,跟他道谢。
他笑笑:“客气。”
“你是晁晟的朋友?”我又问。
“他我兄弟。”小哥朝猫包抬抬下巴,“以后过来你跟阿晟说一声就成,甭客气。”
他抬眼扫了圈室内:“他没跟你一起来啊?”
我心猛跳了下:“没有。”
小哥垂头划手机:“奥,我还寻思他和你过来呢。好阵子没见他人了。”
“……”
他说了要过来吗?
将难以出口的疑问吞回肚子,我再次跟他道谢,拎起猫包下楼。
人好像比刚才还多了点。我不自觉停下脚步,四处张望。
意识到自己在找寻什么之后,我自嘲般弯了下唇边,走向前台。
收银的女孩子看过我的单子,笑眯眯摇头:“不用啦,已经给您免了单。”
“……”
“谢谢啊。”
心情微妙地走到大门口,我放下猫包,掏出手机。
打开中午寥寥几句的聊天记录,光标闪烁好半天,我一个字都打不出来。
最后,我对着洗干净的白猫摁下快门,发送照片。
仿佛一粒石子投进深河,聊天界面安静如许,一个气泡都没溅出来。
我无声吁出口气,将手里塞回兜里。
耳边忽然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
我抬眼,看见玻璃大门正挂上水帘。
下雨了。
夏天的雨就是这样说来就来,随心所欲。
好在下得还小。我将猫包往怀里抱了抱,推门走出去。
宠物店前不允许停车,我的车在路斜对面。
刚过马路,雨骤然大起来。
雨丝瞬间变身硕大的水点,接二连三地砸向我的头和脸。
裤兜里的手机很不是时候地,却又终于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