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也就选择接下这一单,只是面对一群朝气蓬勃的小孩,听着他们凑在一起,时常没头没尾的话,也会有点无奈。
尽管生活的都是一个个小世界,但因为工作性质特殊,时间到底给季也留下了沉淀,他的眉眼没有任何变化,气质却天然让人感觉温和舒适。
他很有耐心,一群人少年人看着他,寂静了两秒,然后就从有点不自然,到会叽叽喳喳向他提出各自要求。
“季老师,我想坐在这?夹支烟,拍内种,漫不经心的,光线打在我脸上的,叼炸天的照片,好给我爸妈画个饼,让他们也长长脸。”
“画什么饼?长什么脸?你不会是……想学太子吧……”
“hhhhhh笑死我了,你这是狗屁长脸啊,不好好学做生意,搁这摆拍长脸呢,你可真行。”
人很多,甚至不需要季也回应,就会有人给出意见。
其中方易辙的声音最大,也最跳脱,季也调整着相机,听包厢里其乐融融的声音。
这群年轻人都不大,但都是人精,名利场上摸爬滚打过来的,对视一眼,很快感觉到气氛的变化。
作为家族精英教育的实践者,即使上头有兄姐顶着,即使他们不需要继承家业,即使他们再混不吝,随时调整剧本也是他们的必备素养。
很明显,现在场子里的重要人物已经不想找这位看起来温和好看的摄影师麻烦了,那他们也没必要自讨没趣。
冲就完事。
他们玩牌或者交谈,间或交流,实际是不动声色看中间那位B级精神力者的反应。
方时清没什么反应。
他发了会呆,然后摁灭了手中没抽几口的烟。
他是真正的美人,好看到明丽潋滟,头发半长,扎了个揪,西装裤下露出的小腿笔直。
季也给他拍照,他就老老实实摆姿势,季也让他调整状态,他想了想。
“烫到了。”他托着腮,神情懒散给季也看他通红的手指,他的手指细长,雪一样的白,虽然被阻止过,但还是被烟灰烫出了轻微的痕迹。
而他露出的手指内侧,是各种斑驳庞杂的伤痕。
如果不是受到了虐待,就是这小孩有自残的倾向。
季也看着他,顿了两秒,不由有点头疼,他侧过身,从包里拿出一个创可贴递给他。
外表看起来很普通的创可贴,药店里随时能买到,在外出工的时候免不了磕碰,季也会提前准备一些。
方时清接过来,看了它,顿一会,声音突然冷清起来,他道:“我不会。”
他说他不会贴创可贴,姿态执拗,像无理取闹的小孩子。
他的表现实在奇怪,和平时的模样完全不同,周围有人听到声音,好奇凑过来,看他的目光里不明所以。
他们是纯粹的疑惑,不知道面前的朋友发生了什么变化。
但季也能感觉到,眼前的男孩此刻情绪很不稳定。
他眼睛生的多情漂亮,然而里面藏着极深的偏执,他垂着眼,原本明艳美丽的面容显得有些阴沉。
季也想他可能有什么心结。
没有与他争辩,季也把创可贴接过来,好脾气的给他贴上,很小心的没有碰他的手指。
对于一个陌生的摄影师来说,这是最妥帖而又不冒犯的行为。
但对S级的精神力者来说,这就很令人瞩目了。
季也的确是被一群自视甚高的S级精神力者们,怀着不怀好意的想法请过来,准备刺探敌情的。
但这个过程里,他并没有受到任何羞辱。
这固然是因为他的性格,让人觉得不愿,或者说不必与他产生冲突,但也是因为,尽管他看起来温润又文雅,几乎没有什么攻击性。
但他的的确确,是一名S级别的精神力者,即使他表现的再无害,他也是强势的S级。
一旦精神□□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