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衫乱了,李庭霄用牙齿狠狠叼住他的喉头,如愿听到声温软的闷哼,才不管不顾地掐住他的腰,手往下探。
白知饮惊喘不止,又悔又恨。
悔的是今日不该冒然前来,招惹到他,恨的是自己竟被他轻易掌控了一切,又在他的强势中溃不成军。
事后,他失神地凝望他,看到他一脸恶劣的笑:“白知饮,你能像我这样去吻她么?”
“传宗接代?放屁!你看看你自己!”他冷笑着提起他方才狼狈过的证据让他看,“这样的你,还有什么脸面去娶一个女子?你能么?”
白知饮闭上眼,一滴泪自眼角滑至鬓角。
李庭霄心脏一拧,突然有点透不过气,酒醒了大半。
他摇晃着起身,把白知饮抱到水榭纱帐中的软榻上,而他似乎不愿见他,抬起一条手臂遮住双眼,闷声不语。
他强横地拉下他的胳膊,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问:“快活吗?嗯?”
酒气熏得白知饮满面红云,他撇开眼,抿住唇不回话。
“白知饮,除了我,还有谁能让你这般快活?是那少不经事的小村姑,还是那一脸算计的铜臭商贾?”
一听他提“铜臭商贾”,白知饮吓得撑起身:“什么?”
他在说天理兄吗?他怎么知道的?
还是,胡乱举例的?
李庭霄轻轻顺着他的发,语气轻柔得像是在说情话:“你为何搬到永村去,你自己心中有数。”
“我不懂殿下在说什么!”
“该不是拿进山打猎当借口,实际是去山中搜罗本王的东西吧?”李庭霄笑着,慷慨道,“阿宴想要多少?说说,你我过命的交情,送你些也无妨!”
白知饮顾不上方才的难堪,拼命摇头:“不,不!我没有!我从未曾想过!”
他满眼惊骇和委屈,眼泪藏不住,珠子似的往下掉。
李庭霄箍住他的手,倾身卷走他的泪,调笑道:“那为什么?为了跟你那小村姑长相厮守?”
“上回不是殿下说的,说我毁人名节,让我不要误了人家终身,让我好好跟人过日子,我……”他抽噎着说不出完整话。
李庭霄觉着自己是不是酒没醒,盯了他半晌,“噗”地笑了,一把拥住他,下颌贴在他肩头,笑得直抖。
“白知饮,你这傻蛋!”
白知饮认为自己这骂挨得没道理,茫然不解,也不敢还嘴——他当他疯了。
“让你娶她你就娶?”李庭霄收了笑,贴在他耳畔,却没抬头,“那让你随了本王,你怎么不从?”
白知饮耳垂红得像玛瑙珠子,讷讷地:“那怎么一样?”
一时却又想不出哪不一样。
对视片刻,李庭霄看到他眼中的懵懂,一笑:“白知饮,这事你情我愿,本王不逼你,过几日本王要奉旨去西江,你在此期间好好想清楚,若你坚持,就找邵执事要些银子,等你家人到了一同离开便是,你我从此各走各路,若你不走,待本王回来……”
他掐住他的下颌慢慢抬起,一字一顿道:“你欠本王的,连本带利还回来!”
怕傻蛋不懂,用力点了下他心脏位置。
白知饮留在了煜王府,住回西院。
他没脸回去见溪儿,只好托刁疆过去告诉一声,说不会再回去了,过后会过去跟她一家郑重致歉。
倒不是他打算给李庭霄什么回应,而是,他很茫然,经过那天的事,他对自己感到不耻,不知道未来该何去何从。
同时,他每日茶饭不思,因为母亲和侄儿离自己越来越近了。
煎熬了好几日,这几日,李庭霄没来过,像是刻意疏远,但好在,五日后,他终于等到了他的家人。
白母和白密之秘密入府时,李庭霄不在府里,邵莱说,他一早便跟何小侯爷去云村马场玩了,估么傍晚才回。
对于他们的到来,邵莱早有准备,整个西院都给腾了出来,小厮泰金被迫回到北院的老房子里,怨气冲天,后被白知饮一块柿子糖给哄好了。
大半年未见,白母时娣慧更显老态,粗布衣裳依旧洗的干净,花白头发在脑后随意挽了个髻,用粗木簪叉住。
母子二人从见面起就抱头痛哭,瘫在床上的白密之也跟着抹眼泪,邵莱见了,心头酸涩,为他们安置好一切,便把西院留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