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想好。”
那一刻,江道庭觉得自?己不是一个合格的长辈,作为长辈,应该去引导年?幼、什么都不清楚的孩子。
江道庭总是想陪伴江歧做更?多的事情,比如爬山这件事。
爬到半山腰,江歧就累得不行,大汗淋漓得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脸和脖子通红,爬得相当吃力。
而?且到了难爬的地方,还?要江道庭拉一把。
来的次数多了,江歧便问:“妈妈,你?为什么这么喜欢爬山?”
江道庭一愣,好似现在才意识到什么,她挂着浅笑,双眼像是看到某个很美好的画面。她说:“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姥姥也总是带我来爬山,说是可以锻炼身体,感受一下自?然的草木,心情就能?变得愉快。起初,我没有多大感受,只?觉得很累,当爬上了山峰顶端俯瞰而?下,一阵阵风吹走身上的燥热时,我会?觉得很畅快。”
现在又有些?不一样了,现在已经不能?从山顶看到靓丽的风景线了。
江歧不太理解,却也什么都没有说,像只?是象征性地陪江道庭做着江道庭喜欢的事情一样。
平和的日子持续了几年?,忽然有人提出要打探“恶果之?地”。赞成的人很多,哪怕江道庭说了其存在的风险,去的人可能?都回不来,依旧有人认为这是必要的——她们的恐惧来源于未知?,为了消除这份恐惧,只?能?选择去探索。
会?议室沉默,大家都注视着江道庭,想要江道庭现在就作出决定。
江道庭在思?考这件事的可行性,她问过黑猫:“要探索‘恶果’的话,你?有什么建议吗?”
通过黑猫对她说过有关“恶果”的事情后所提出的问题,黑猫曾经说过“只?要能?从‘恶果之?地’活着出来,异能?等级就会?提升”。因为这一句话,江道庭产生了去“恶果之?地”的念头。
过段时间冷静下来,她就开始怀疑其真实性:“为什么从‘恶果之?地’活着出来异能?等级就会?提升?”
黑猫盯着她,轻笑了一声?:“你?可以理解为经历生死之?后所得到的‘奖励’。越是靠近‘恶果’就越是容易受到精神?污染变成堕禁物,成功抵抗了精神?污染就相当于经历了一次‘洗礼’,‘洗礼’之?后必然有蜕变。”
黑猫故意漏掉还?有强大堕禁物在那里的事实,江道庭立马就察觉到了。去“恶果之?地”不仅要面对精神?污染,还?要面对堕禁物。
越是清楚“恶果”的事情,江道庭就越是觉得没有必要拉上这么多人一起去冒险,她认为风险由?自?己来承担就够了,这就是她犹豫的真正理由?。
可是,要是有更?多的人从中活下来,不就可以提升整体实力了吗?
这件事情没有立马做出决定,她打算先找问蓦山和柳焱商讨一下,然后再开个大会?。在商讨之?前,她把自?己所知?道的有关“恶果之?地”的事情说出来了。
结果问蓦山和柳焱都沉默了——能?够提升异能?等级这一点太吸引人。
问蓦山先说话了:“要是有一种能?够鉴定精神?强度的异能?就好了。”
很可惜,没有。
目前她们只?有靠心理医生来模糊地判断一个人的精神?状态,这种“判断”理论不成熟,存在很多问题,也有专业人士在研究,或许会?随着理论越来越成熟,直到实践验证得出一个完整的“体系”,又或许以后可以靠机器直接检测出来。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情了。
对于精神?强度,黑猫是这么说的:“准确判断的有效方法?”
“她”认真思?考了一下:“除了异能?外,没有。不过,你?们可以使用比较‘原始’的方式,就像你?们如何诊断‘抑郁症’一样诊断出一个人受‘精神?污染’的程度。你?该祈祷一下能?遇到拥有这种异能?的人,运气不好的话,拥有这种异能?的人说不定会?在你?某个不知?道的角落死去。”毕竟江道庭想要拥有这种异能?。
说到后面,黑猫的语气变得玩味。
这次的大会?聚集了两?个部门的人,一个是执行部,另一个是研究部。问蓦山也在这里。
江道庭把“恶果”的事情说了出来,在这种情况下,研究部的人依旧坚持要派人前往,争论不休,最终妥协。
刚结束会?议,还?未确定前往“恶果之?地”的名单,江道庭就接到一个让她浑身发冷的消息——用堕禁物做成克隆体已经完成。
这意味着,那道属于“黑猫”的意识要来了。
明明之?前就与黑猫相处过,了解黑猫,为什么还?会?这么不安?
是因为黑猫的决定总是阴晴不定吗?
还?是在害怕黑猫会?说些?什么冷漠的话?
自?己已经决定放任江歧带着“恶”继续成长下去,为什么要为了自?己纵容的后果而?感到害怕、恐惧?
江歧越是长大,江道庭就越是无法把江歧和黑猫这两?者?区分开。因为随着时间推移,江歧的性格越来越像黑猫,这种相似度时刻在告诉她,江歧确实是黑猫,黑猫也确实是江歧。
与黑猫的事情相比,即将前往“恶果之?地”的事情,她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但是从旁人的视角来看,她在很认真地对待这件事。
另一边。
“姥姥”坐在沙发上,双眼无神?,倒映着电视的光亮。
江歧依偎着“姥姥”问:“姥姥,你?怎么了?”
“姥姥”这才回过神?来,挂着笑意,轻轻抚着江歧的脑袋,声?音有些?虚弱:“这个身体快不行了,我压制着痛苦的疾病,终有一天,疾病会?彻底爆发出来,瞬间杀死这具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