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上辈子认识的乔昭便是永昶帝秦昭明,那?说明命运的变动?来自她的一点点的变化。
两辈子同样的命运,他都会经过蔡大娘的店铺,只是上辈子他没有遇到初出茅庐什么都不管不顾的薛闻,所以腿上的伤经年难愈。
登上皇位的风波不为外人所道,但整合世?家、大兴科举、清剿皇族血脉这些内情?都能看得出来他对朝堂的掌握还有烦躁。
有些事情?分明慢慢来才能减少损失,可偏偏当时英明神武的皇帝选择了?更快速敏捷的做法。
而上辈子她们相识在宫廷,他的足疾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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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无?法治愈,后?来几年上元夜的惊鸿一瞥,到前方传来匈奴陈兵,永昶帝御驾亲征,而后?驾崩。
薛闻很平淡的梳理起上辈子的所有。
心里好似油盐酱醋融合在了?一起,说不上来究竟是何滋味。
她知道应该和现在秦昭明说清楚,说“不是你的问题,是我想不明白——”
但她实?在不知道要怎么开口,因为她即便知道了?最后?几年的真?相。
可她穷尽一生也不会知道那?时候坐拥天下的永昶帝,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在什么样的时间内能够未卜先知,写下长达十?年的、标注着时间的信笺。
甚至直到她死?之时,依旧没有用完。
可不论?她怎么迷茫,现在的秦昭明不能为她解答,她也等不到那?个答案了?。
唯一知晓真?相的人,早就?死?在那?年春日?里。
回来的,只有他的骸骨-
两人四目相对,明亮的烛光落在薛闻光洁的面容上,为她披上一层朦胧的雾。
秦昭明像一个顽劣的孩童拥有着举世?瑰宝,他把握不好力道,只会伤了?宝物。
徒留四分五裂、满地残垣。
可若是以前的他,他才不会顾忌这么多,毕竟不能够真?真?切切握在掌心中的,那?怎么配称为“拥有”?
便是碎了?,也是这件宝物没有福气。
他可以遍寻天下,找到更甚的奇珍异宝来代替。
可秦昭明知道,薛闻不成,莫说是薛闻那?双悲天悯人的眼眸中充满怨恨,便是在他教导下的平静如水他都受不了?。
得到过偏爱的人,怎么忍心注定陌路。
更何况找人替代薛闻这个选项,简直天方夜谭。
千秋万世?,四海列国,他也就?遇见了?薛闻这么一个傻姑娘,便是旁人再好,那?也不如薛闻的半分好。
他这要一个薛闻。
所以他在两人开口,要将话?语说明白之前,主动?做了?他最瞧不起的逃兵,开口说道:“我还有奏折没有批完,你先用膳吧。”
末了?,他还补上一句:“不用等我”,好似就?能掩盖到时真?的薛闻没有等他的难堪。
那?两只被他驯好想用来讨好薛闻的小狼崽留在了?原地,秦昭明自己也不知道他就?近希望它们能够留下,还是一并被撵出来。
此?刻,他只是一个嫉妒小畜生又什么都不敢做的懦夫-
东宫官员按照前朝配比,詹事府比拟尚书省,左春坊比拟门下省,右春坊比拟中书省,剩下九寺五监六部格也均有齐备。
秦昭明是很忙,但也没有忙到要事必躬亲的地步。
晚间宫门准备下钥,官员准备下值,秦昭明来的时候刚巧见到了?关于今日?朝会上水患的讨论?。
昌平帝早有想要节制太?子之心,却又不可能真?的抑制太?子,所以只能将到了?年龄的皇子暂且不允就?藩,先涉朝中事。
水患一事交由被册为彭城郡王的三皇子和北平郡王的四皇子联合工部官员主理,东宫在这件事上并未被点将派遣出官员。
这本应该是小事,毕竟为官经上说了?,多做多错,不做不错,只要不做谁能抓住他们的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