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津说这句话时,女孩正坐在藤制编椅上,穿着她那件纯白的棉麻睡裙,很有几分柔软得任人揉捏的样子。
他倾下身将她抱起,手臂揽住她臀,让她坐在他手上,开始细细密密地亲吻她。
在男人铺天盖地的吻里,女孩眼睫颤动如蜻蜓脆弱的薄翼,他唇舌熟练地勾出她的,彼此交换气息。这吻着实是暧昧,女孩无力地轻呜一声,觉得自己简直要在他手上化成一池春水。
夜风送来花香。从露台俯瞰,可见花园中朵朵雪百合,茂盛生长,长长的花穗从花蕊中伸出,花瓣蜷曲,像是九尾狐蓬松美丽的尾巴,清纯而动人。
然而此时此刻,男人和女孩都无心去欣赏这般美景。
被亲吻得晕晕乎乎的途中,女孩感觉到,男人脚步动了动,好像要抱着她走回房里。
这个认知让她有些慌乱,总觉得身体还没做好准备去迎接他,就像花园里的百合,还没有准备好去迎接一场急风骤雨。
确实也没有做好准备。满打满算,他们已经长达三个月没有来过一次。
有时候梁津骨子里又古板得不行——据说古人服丧期间不能同房,以示对长辈的尊重。
梁岱山逝世后,梁津一直都很克制,似乎为了守他爷爷的孝,自动摒除了一切欲。望。
加上他一直长期出差,这样算下来,以往纵。欲得每晚不来个两三次停不下来的他,这三个月竟然一次也没有。
三个月前的那次,他还强行半途终止了。隔得太久,以至于她眉眼间又恢复了几分尚未被采撷时的青涩。
被放在kingsize大床上时,迎着他的目光,她簌簌发颤,衣领缀边的小蕾丝也抖抖索索起来。她竭力地缩着小脚趾想克制这种紧张,却适得其反。
为什么紧张?其实她心里也说不清道不明。或许是太久没有了,她的身体已经生涩,又或许多多少少受了周玉琢那番话的影响,她担心不能很好地给到他极致的体验。
但其实,越担心,越在意,反而越是不能进入状态。
梁津视线盯着女孩被亲到红肿嫣红的唇,想起第一晚,她哭着向他索吻,似乎是因为药的缘故,索吻的动作很生涩又很急切,那时他尚有一丝理智残存,避开她的唇,她却乖觉地下滑,呜咽着吮住了他的喉结,那时她的动作有一种天真的勾人。
“以前那么热情,现在怎么害羞了,嗯?”他喉结克制地动,看着她小脸因为他的轻抚而染上的一层红晕,粗粝手指轻轻刮过她绯红的面颊。
女孩被他调笑得越发羞赧,伸手捂住他的嘴,不给他继续说。
“不许说不许说。”她拒绝着,却羞赧地发现,因为他的调笑,她身体羞耻地颤抖了起来,似乎每一个毛孔都荡漾着春风。
男人笑了起来。在床上的时候嘴本来就不是用来说话的。
*
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她气得不想理会他。
又气又羞。
她窝在被窝里只拿个纤瘦光滑的脊梁背对着他。梁津餮足,听着她昨晚一声声的软叫,满足得不行,轻搂过她薄肩。
“不喜欢这样?”他嗓音低哑,轻笑着将一张俊脸搁进她的锁骨窝里。女孩的锁骨窝很深,锁骨交叉在胸前形成两道极其优美的形状,能养鱼。
他愿意溺死在她的锁骨里。贴得近了,他闻得到她肌肤的香气,淡而清幽,又有一种少女的甜香,是柔软的绸,又是上好的瓷器。
听到男人的调笑,女孩咬了咬唇,将被子一拽,不愿意再搭理他。她忽然觉得,他的长相很有欺骗性,看着禁欲,实际上完全就不是这个样子。
“好了,起床,今天去动物园看看。”男人摸了摸她的发。她怎么样他都是喜欢的。害羞的,奔放的,热情的,羞赧的。
只要是她,他都喜欢。
在他看来,古希腊那个叫希罗多德的哲学家简直在放屁——说什么妻子的羞涩不应该随着衣服的褪去而脱掉。她可以脱掉羞涩,也可以穿着,这是她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