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御花园内聚满了各路权贵的公子小姐,容袖如当中明月,被众人追捧夸赞,似要将之举上云端。
他从廊桥上走过,见此一幕却未作停留,竟被人故意拦路,道他假意清高,无视尊贵万千的长宁公主。
还未待他反驳,便被人一把推下了廊桥,直往结冰的湖水中坠去。
本以为会落入冰水之中,惊魂落魄时却被人稳稳接住。
容袖紧搂着他的腰身,脚尖轻点冰面,带着他飞跃湖水上空,而后轻飘飘地落在一株梅花树下,远离了那团乌泱泱的人群。
“你也是进宫赴宴的?”容袖唇畔笑容明媚,比她身上穿着的红裙还要艳丽。
“是,在下宋玉书,见过长宁公主,谢公主搭救。”他拱手对她行礼,沉稳又恭敬。
容袖依旧轻笑:“不必在意他们的言语,就是。。。下回当心些。”
宋玉书微微颔首,与她同立于梅花树下。
有婢女上前为她撑伞,挡下头顶持续飘絮的雪片。
“伞给他罢,我觉着,这公子不该沾风雪。”
言罢,容袖便转身离去,那抹红裙飘逸如风,在心底留下了烙印。
此后,再与其相见,便是在金殿之内。长宁公主与北宣帝王同坐高堂,庄重凛然,万人瞩目,亦如旧时在御花园,众星捧月。
容袖仔细回想着,多年前似有那么一桩事,应是十二岁那年。
“往事久远,我依稀有些记忆,不甚真切。”
她身边围绕着许多人,有太多记忆冲刷,不放在心上的人与事,数不胜数。
宋玉书微笑道:“昔时之事,由我记得便好,当下。。。你可在意?”
这是独属于他的秘密,此刻想与她分享,期待她的回应。
容袖呼吸微滞,很是纠结:“我。。。在意与否应当不重要。”
宋玉书这样的傲骨君子,如何能接受她身边有其他男人,这人刻板迂腐,分明对她有心,却能克制到此番,可见其意志坚定难移。
“我想知道,你可以告诉我么?”既是捅破了窗户纸,再多探知一些有何不可。
容袖抿唇思考,这人有他自己的想法,无人能左右,就算知道她的心思也改变不得什么?
“我在意。”这人不会委曲求全,也不会就此离她而去,承认并无不可。
宋玉书微蹙的眉头逐渐舒展,紧绷的心有所缓解,这是他想要的答案。
容袖被他炙热的目光盯得难为情,垂下眼帘,这才发现他还跪在地板上。
“别跪着了,起来。”
她亦是蹲了半天,此刻才觉双腿酸痛
两人同时起身,动作间,阵阵酥麻宛如针扎,持续蔓延双腿,二人只觉双腿软绵无力,再次栽倒下去。
慌乱间二人都下意识地伸手去抓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