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在这时,头顶的白炽灯忽然呲呲发出声音。
夏莓仰起头看。
灯管忽明忽暗地闪烁,最后寿终正寝,暗了下来。
与此同时,程清焰不知什么时候起身走到她身边,握住了她的手。
握得很用力,指节泛白,几l乎有些生疼。
夏莓愣了下,抬头,映着月光,她在程清焰眼中看到了浓重的慌张和担心,他指腹在她手背上轻轻摩挲,另一只手将她搂进怀中。
夏莓嗅到他身上好闻的气味,听到他温声哄:“莓莓不怕,我在。”
她愣了下。
忽然明白过来。
当年那件事之后,夏莓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敢置身漆黑之中,也曾经在某次跳闸中失控尖叫。
如今这么多年过去,她不记得自己是何时重新克服了这种心理障碍,后来住宿舍不能开灯睡觉,她也就慢慢习惯了,只有租房后才开灯睡。
而昨天她在这里睡也是开着灯的。
但程清焰其实是习惯关灯的。
夏莓侧头看向那盏他今天新买的台灯。
屋内只剩下这盏台灯发出来的光。
这盏台灯是蓄电的,不会暗。
他什么都没说,但却做了所有,小心翼翼地守护着她不让任何细节伤害到她。
夏莓知道自己从来不是什么公主,只有程清焰真的将她视作公主对待。
夏莓眼眶发烫,她紧紧地回抱住程清焰,将脸用力埋进他肩头。
这一刻,他们仿佛回到了从前。
年轻却脆弱,支离破碎却密不可分。
但再也没有任何可以伤害到他们,程清焰用最不理智最不计后果的方式,让夏莓彻底摆脱了曾经的噩梦。
庞屏死了,她再也不会遇到庞屏,再也不会受到那样的屈辱。
而以此为代价的,是程清焰的青春。
夏莓吸了吸鼻子:“哥。”
“嗯,哥在。”他拍着她的背,以为她在害怕,“没事了。”
她眼眶发涩,咕哝道:“我没怕。”
夏莓努力忍住哭腔,认真而缓慢地说,“你不在的日子,我都有自己一个人好好长大,我现在没有那么胆小了。”
“嗯,莓莓很勇敢。”程清焰声音也有些涩,“哥回来了,以后就是你的靠山,你可以不用勇敢。”
……
后来,夏莓进浴室去洗了把脸,而程清焰让跑腿送来灯管,自己将坏的拆下,装上新的,屋内重新恢复光亮。
夏莓打着哈欠出来,坐回到电脑前,继续肝下一份资料。
程清焰站在一侧,侧头看了眼时间:“快零点了,还不睡?”
“睡不了啊,明天一早就要和我师父出差去广东,这些资料都要用的。”夏莓也有些绝望。
程清焰俯身看她的屏幕:“英
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