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没什么事儿吧?”卢蓉问。
夏振宁脱了西服递给卢蓉:“处理完了。”他语气里都是不耐和疲惫。
卢蓉将西服挂起来,松了口气:“那先吃饭吧。”
夏莓去厨房盛了饭,在餐桌边坐下,夏振宁忽然说:“夏莓,你到现在都没什么要跟我解释的吗?”
夏莓拿筷子的手一顿,低头看着碗里的饭粒,什么话都没说。
“你自己不学好就算了,跟你那群狐朋狗友瞎混,不读书,不着家,打架闹事,我都算了!你现在还给同学脑袋开瓢?还要让你那点破事都连累到你哥身上?”
程清焰皱了下眉,刚要开口,卢蓉说:“振宁,你别这么说。”
“你别总是替着她说话!”夏振宁突然提了音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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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你对她好她就会感恩你?她从小就跟她妈一个样!”
夏莓猛地抬头,压抑了一天的情绪在这一刻爆炸,也跟着吼了一句:“那你别管我啊!我又没求着你去学校!”
“你当我想管你?我要不是你爸我用得着管你那些破事?!”
夏莓站起来,椅子腿在地上摩擦而过,发出尖利的声音,也把此刻这张弦崩到了最紧。
她红着眼眶看过去,死死咬住压根,一字一字地用力道:“夏振宁,从小你就没管过我,现在回来了还没两个月就真以为自己是我爸了?”
夏振宁本来就烦躁,又被她一句话彻底激怒,直接扬手一巴掌挥下来。
“啪——”一声。
彻底打破这两个月强行伪装出来的平静。
程清焰没想到事情会急转直下到这一步,立马起身把夏莓挡到身后,沉着脸防备地看向夏振宁。
卢蓉也立马拉住夏振宁,怕他再冲动:“你这是做什么!莓莓今天也受委屈了,你好好说,动什么手啊!”
夏莓头偏向一边,脸上火辣辣地疼。
她其实并不意外。
她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的,她和夏振宁的关系不可能一直保持诡异的平静,暗流迟早有一天汹涌决堤,迟早有一天他们会伪装不下去。
在这个她住了16年的房子里,她早就已经不再是主人,而是寄人篱下。
夏莓忽然觉得滔天的委屈席卷而来。
她低下头,飞快地眨了眨眼,死死盯着地面上的一点,没有让眼泪下来,只是眼圈还是不受控地立马红起来,鼻腔被涩意堵住,过往的种种却清晰地浮现在脑海。
“我七岁的时候,你跟妈妈离婚了,是你坚持要离的婚,是你一次都没回来看过我。”
她用尽全力忍住满腔的涩意,压住哭腔和鼻音,固执地站在原地,连脊背都直得几乎僵硬。
“妈妈死后,你也没有回来过,是我和外婆一起处理的丧事,后来这一年你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回来看我,更没有想过要回来照顾我。”
夏莓看着自己手背上的创口贴,呼吸凌乱,尾音颤抖,强忍着哭腔一字一顿地说:“你,只是,凑巧决定回柯北,顺便想起了你还有个女儿在柯北,而已。”
“所以你现在凭什么教训我,我从来就没有爸爸。”
说完,夏莓转身离开,直接摔门而出。
“砰”的摔门声在安静的房间内回荡了很久。
而程清焰沉默着追了出去。
六点半钟的街道。
白昼和黑夜正处于交替之际,光明与黑暗交织。
这一条路上种满了梧桐树,夏莓一直觉得梧桐树的树干很漂亮,她停下脚步,仰头漫步目的地看着眼前成排的梧桐树。
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
夏莓回头,看到程清焰朝她跑
()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