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斯宴轻笑的扯了扯唇角,“那时候是晚上,情急之中我也是乱跑,反正只要脚下还有路,我就拼命的往前跑,然后不小心踩到泥沼,从山坡上滚了下去,好在那块是湿地,泥土松软,加上山坡也不算高不算陡,虽然造的有点埋汰,但没怎么受伤。”沈浣听的拧起眉头,“所以,你是这么脱身的?”“没有,那个保镖很快就跟着追了下来,我又慌不择路的选了一个方向就往前跑,不知道跑到了什么荒郊野岭,林间突然冲出一头狼,大概是我命好,它先扑向了那个保镖,保镖猝不及防向后仰倒,别在腰间的枪被甩了出去,回过神,他立马想伸手去摸,但因为被狼死死压在地上行动受到了限制,我瞅准时机,快步上前,先他一步将枪抢到自己手里,感受到危险,那头狼扭头向我看了过去。”狼对人的攻击没有差别,许是因为他身量小,那只狼先注意到了那个保镖。如果狼向他反扑过来,没命的就是他。他当时什么都没想,也没有时间想,手指一收一放,接连扣下扳机,将那一人一狼全部解决。那是傅斯宴第一次杀人,鲜血飞溅的那一刻,说不害怕是假的。可他根本无暇害怕,既然林间会冲出一只狼,便随时有可能冲出第二只,第三只,甚至是比狼更为凶猛的野兽。子弹有限,他必须赶紧从山间离开。二十多年前,大哥大二哥大的时代,手机是奢侈品,保镖没有,而他的电话在被绑的时候就掉了。没法求救,他只能凭着感觉找路,紧握着那把枪,一刻都不敢停的往前走,边走边沿路留下记号。三天后,傅家的人终于找到他,那时候他已经冻的嘴唇发紫,昏迷在路上,手里还紧紧攥着那把枪。被救回去后,他发了五天的高烧,幸好他好动,每天上蹿下跳的,体质比一般的同龄小孩子要强健许多,熬了过去。欺负他小,被人当了一回软柿子,小傅斯宴气坏了,身子养好,他就跑去了部队。从那之后,崩溃的人从傅海钧变成了楚柯。人儿小不大点的,一天到晚的净能闯祸,还拉着他儿子。偏偏旁人都害怕楚柯那张严肃脸,就傅斯宴不怕,还在他表现严肃的时候,扬着小脑袋问:“楚叔叔,你为什么总是板着脸啊,你怎么都不笑,你是不是不会笑?”他怎么就不会笑了,楚柯不服劲,现场来了个秒变笑脸。结果平时胆子贼大贼抗造的小傅斯宴忽然“哇”的一声就哭了。楚柯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可别人家的孩子更不能揍了。自从小傅斯宴去了部队,楚柯每天的日常工作就多了一项,给他这个能惹祸的干儿子擦屁股。等傅斯宴再长大些,崩溃的人又变成了楚轩。天天捯饬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要么是非要带着他,要么是拿他做试验。“可能是我太厉害,阎王爷也不敢收我,怕我把他的地府点了吧。”从回忆中抽离出来,傅斯宴抬手往小姑娘的额头上戳了把。“所以,我命大着呢,你这小破体格以后遇到什么事都给我躲后面点,知道吗?”在鬼门关走过一回的事,被男人用玩笑的语气讲出来,可他的云淡风轻并不能让沈浣轻松。哪有人不怕死的啊,更何况那时候他也只是个半大的孩子。他面对危险时的镇定自若,他的强大,想来都是在一次次腥风血雨中磨炼出来的。说者无谓,闻者落泪。傅斯宴低头间,发现小姑娘眼眶竟然红了。“我这不还好好活着呢吗,哭什么?”不讲给她听吧,她不高兴,讲给她听吧,她又要哭。讲的是他的事,他没怎么样她倒是像只红了眼的可怜小兔子。傅斯宴好笑的用指腹蹭掉她眼角泪花,“宝贝要是心疼我了,以后那个的时候就多出点力,也伺候伺候我。”:()失忆后被渣男死对头诱拐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