询问道:
“你说墨非来自‘工师’?”
“那你从哪里取得它的?”
阎乐低头回避视线回答道:“前不久关中的动荡中发生了许多情况,在郊区的一些居屋损坏严重,前几日我带着几位工人到那里修复屋宅。此墨正是那时当地居民赠送我的。”
“我当时看到不错便……便接收了。”
阎乐点了点头,但仍心存疑虑。
低声说道:
“岳父,这人要是工匠还好办。”
“但如果他不是工匠,我硬是要拿他的工艺,那不就是犯了‘非法侵占’之罪了吗?这样可是违了法,要是让监御史知道了,恐怕我就要丢掉工曹的职位了。”
赵高轻蔑一笑。
冷冷说道:
“对法律的细节倒是门儿清。”
“但你还记得有一条秦律提到:‘如果没有合法指令及文书,擅自制造器械,工匠和负责人各自要被罚二甲。’”
“如果他既非合格工匠,手里又没有合法文件,这种情况下,他的罪行更甚。”
“若是他肯主动交出制墨工艺,多给一些钱倒也无妨。”
“要是他不愿。”
“就只好让他见识一下秦法了。”
“毕竟此事功绩不小,还是别闹到两败俱伤的好。如果能够通过金钱解决问题,多付一些也不是坏事。但这件事情务必要干净利落,不留后患,千万不能让我卷进其中,你明白了吗?”
赵高眼神凌厉地盯向阎乐。
阎乐感受到一阵冷意,忙不迭保证道:“岳父请放心,我已经很清楚该如何行动,我必定将此事办得妥妥当当,绝对不会留下一丝把柄,当当也不会与您有关。”
赵高稍稍收敛目光,“对于你的办事能力,我是放心的,不然当初我也不会将我的女儿许配给你。”
“两天后再来时,可别让我失望。”
阎乐含笑道:
“岳父不必担心,两天时间足够我把那个制墨工艺搞到手了,到时候,定会亲自送到您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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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高点头,随后转身离开了工衙。
他此番只是为了传达陛下的命令。
阎乐将赵高送到门外,随即面色沉重回到房内略做思索,便高声叫道:
“来人啊,把工匠贰叫来。”
不多会儿,
贰**赶到。
阎乐上上下下打量着贰,“据我了解,你应是制革工人中的韗(yun)人。”
贰逢迎着说:
“总曹记性过人。”
“卑职正是制鼓皮革的韗人。”
阎乐微微颔首。
继续道:
“你原来是九江郡人氏,家中世代做这门手艺,以前是专门供给楚国的显贵制鼓的,我说的没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