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县里,一个家族里面,能出一个正科级的干部,这就是一个家族的荣耀,这个家族在村里也可以用得上显赫而形容了,如果说是处级以上的干部,那这个人就可以说是光宗耀祖了。
田嘉明是秀水大集上的人,也是香秀婆家家族里的显赫人物,家族里有个什么婚丧嫁娶,田嘉明只要是有时间,都会回秀水老家,就算是没有时间,也会让自己的妻子代表自己回家站台。所以,在整个秀水,田家的家族既有凝聚力,也有向心力。对田家的家族来讲,田嘉明是家族里不可或缺的灵魂人物,而对其他家族外的乡邻来说,在秀水,田家是惹不起的存在。按照晓阳的说法,就是乡书记田苗在秀水对田家的人都忌惮三分。
作为县委政法委的副书记,虽然是副职,但一直是享受正科级待遇的干部,在政法系统多年的原因,田嘉明在政法系统里面,很有一定的影响力。
郑红旗从农村出来,听到马香秀这么说,就意识到不对劲,但大街上自己也不好当个判官,只是道:尚武同志,你马上安排人,将白鸽送到县医院,好好检查治疗,打人的我看清了,就是那个躺在地上的家伙。说着,就指着远处一个躺在地上低声哀嚎的人。
又上下打量了一番香秀,就道:你是老师。
香秀委屈地咬着嘴唇,点了点头。
晓阳同志,你带她去县委办公室,我要亲自了解情况。
说着主动伸出了手,同志们辛苦。
晓阳忙介绍道:这个是我们城关镇的副镇长,张洪平同志。
郑红旗笑了笑:嗯,知道,城关镇抓环卫工作的同志,谁不配合交卫生费就不给谁打扫卫生嘛,洪平同志身手不错。
这个是派出所的所长贾彬同志。
郑红旗点了点头道:贾彬?
那个彬字?
贾彬忙道:左边一个林字,右边一个三撇旁。
郑红旗点了点头,和咱们地区组织部的贾部长同名同姓。记住了记住了。以后面对这些情况,要多向你们李局长学习,该果断出手,不能犹豫,有铁的拳头才能维持社会秩序的稳定。
又与其他几名干部握了握手,说道:尚武,你也到我办公室来。
说吧,几人就一起,准备回县委大院。
躺在地上的两三个人,除了认识田嘉明,并不认识红旗书记几人。
看几人要走,躺在地上抬着头大声喊着,四叔,四叔,那个家伙踹的我,你可不能让他走了。
郑红旗只是斜着看了一眼地上的几人,没有说话,田嘉明面色苍白,恶狠狠地看了地上的青年一眼,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地上的青年必定当场毙命。
到了县委办公室,郑红旗面色平静地道:人多,去小接待室吧。
郑红旗来到了卫生间,拿着搪瓷盆子,洗了一把脸,拿着毛巾擦了擦之后,就回到了办公室。
章永山忙汇报道:书记,俊明公司,六点半安排在了招待所,致清常委在陪同。
郑红旗看了看表,就道:我今天来不及了,这样,你通知致清同志,请他,郑红旗犹豫了一下,就道:这样吧,通知马军同志,请马军同志代表县委县政府同俊明公司吃晚饭,告诉他不接受,也不拒绝。
说罢,郑红旗神色严肃地走进了小接待室。众人安静地等待着。
香秀紧张地坐在一旁,心中忐忑不安。李叔、晓阳和我正襟危坐,气氛略显凝重。
郑红旗缓缓开口道:“今天这件事情,是我偶遇的,在社会稳定工作会刚刚结束不久,县里接连发生影响如此恶劣的违法乱纪的行为,尚武同志,你下次在班子会上作检讨。”
李叔点了点头,在本子上做着记录。
正说着话,白鸽敲了敲门,郑红旗点了点头,问道:没啥问题吧。
白鸽道:问题不大。
嗯,正好涉及学校的老师,坐下一起开会。
郑红旗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香秀身上,“香秀老师,你把事情的经过详细地说一说。”
香秀咬了咬嘴唇,稳定了一下情绪,一边抹眼泪,一边汇报着情况。说了离婚的事情之后,香秀抹了抹眼泪,继续道:他们先到我们家,把我们家砸了一遍,锅砸了,碗也摔了,衣服被子都丢到了野沟里。第二天,他们秀水的公家人来了之后,说我爹我娘打了田家的人,然后,就把我爹我妈给带走了,都五十多岁,抱着一棵树,拷了一晚上,胳膊上血肉模糊。最后,还是我凑了两千块钱,才把人放了。回到家,一双手,几个指甲都被砸烂了。说罢,香秀就趴在沙发扶手上哭了起来。
郑红旗闭了闭眼,摘下眼镜,哆哆嗦嗦地摸出了手帕,擦了擦眼角,但看晓阳和白鸽,眼泪都是啪啪地在掉。
晓阳和白鸽,拍了拍哭得撕心裂肺的香秀,良久之后,香秀才稳定了情绪。继续道:今天那个来的四叔,整个秀水的人,都听他的,派出所的人说了,我们就是告到地区,告到省城,最后,还是田四爷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