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努力赚钱养西格玛,供他读书生活,也会时不时带着礼物去看他,或许降谷零心情好点头了,他们还可以坐在一起吃一餐饭。
除了无法喊降谷零一声“父亲”,无法跟着他们住在一个家,鹤见述会主动承担起单身爸爸的责任。
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只求降谷零不要因此离开他。
鹤见述踮起脚尖,双手捧着金发男人的脸,金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他的理智和情感在极限拉扯,痛苦不堪。
——我在对零哥做什么?我怎么可以怎么做?用这种手段把人留下来,我跟道德败坏的渣男有什么区别?
——可零哥三更半夜急哄哄地出门要见谁?什么私事不能带我一起!欺骗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谁知道他是不是因为孩子的事耿耿于怀,出门买醉?!
鹤见述颤抖地开口,低哑的嗓音中满是挣扎。
“别去。”
“留下来。”
鹤见述几l乎站不住了,整个人半挂在降谷零的身上。他对上男人的眼睛,却又像烫到一样,坚持不了两秒便落下泪来。
泪水模糊了视线。
“拷住我也好,把我锁在身边也好,厌恶我也……不,这个不行……唯独厌恶是我绝对绝对不能接
受的……”
鹤见述越是眨眼,泪水就越是往外涌出,视线糊成一片,根本看不清降谷零的眼睛。
可他依旧执著地注视着他,抖着嗓音,坚定地往下说。
“西格玛会由我单独照顾,我不会再强求了——不要孩子也无所谓了!”
在无数次亲吻中,但凡是鹤见述主动的吻,百分之八十都是闭着眼睛的。他害羞,不敢多看,几l乎形成了条件反射。
这一次也不例外,鹤见述条件反射地阖上双眸,狠狠吻上了降谷零的嘴唇。
鹤见述在这个破碎的吻中尝到了血腥的气味,是他咬破了降谷零的嘴唇。
他又慌慌张张地用舌头去舔掉没一丝血迹。
鹤见述哽咽地说:“别丢下我,让我留在你身边。”
降谷零依旧被他控制着,一动不能动。男人的神情似乎有一丝复杂,他垂在身侧的指尖很轻微地动了一动,但鹤见述没有发现。
黑发少年仰着脸注视着降谷零的眼瞳。
他近乎虔诚和卑微地说:“降谷零,请允许我爱你。”
说完,鹤见述又想起自己控制着不让降谷零动的事情,连忙放松了一些对男人身体的操控。
他听见男人哑声说“好。”
鹤见述甜蜜地笑起来,内心却破了一个大洞,踉跄地倒退,碰都不敢碰降谷零一下,更别提像之前一样吻他。
他在得到想要的糖果后,蓦然惊醒了。
理智回归之后,他意识到自己用能力操纵了自己的爱人。
那是降谷零,是他的爱人,伴侣,未婚夫,不是什么afia,不是敌人!
鹤见述几l乎无颜面对在场或惊愕或拧眉的幽灵们,也无颜面对尚未完全解控的金发男人。
“几l分钟后,他就会自动解除控制。他会失去这一段记忆,你们什么都不要跟他说!”鹤见述深吸一口气,“……至于我……我先回房间冷静一下……他如果要出门,就让他去忙吧,不要让他来找我。”
鹤见述头也不回、逃命一般往楼梯的方向跑去。
他背对着所有人,因此没有看见,[被控制的]金发男人面上复杂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