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尔希轻轻放下笔,对着档案思索了一会儿,此时敲门声响起。
“凯尔希,是我。”
“……进来吧,是工作上还有什么疑问吗?”凯尔希抬起眸子,进来的人摘下兜帽,露出一个苦笑:“不是吧?我五个小时前才下班欸,凯尔希医生你能不能别这么压榨劳动力啊……”
“就此前对话而言不过是工作上交流所必要的繁琐流程一二,就事实而言我并没有让工作难度超出你的上限,还是说世事的嚣杂让你的内在状态无法发挥应有作用,需要我将其解决,普瑞赛斯?”凯尔希抿了一口手边不知何时冷掉的咖啡。
“……也还好,我不是来诉苦的啦,没那么不争气。”普瑞赛斯自然而然地坐了下来,笑眯眯道,“刚才,是白鸽干员来了对吧?”
“是的,档案校正,既然你来了,那就看看他的档案,没意见的话就把字签了。”凯尔希把手里的档案放在桌面上,轻轻一推滑到了女人面前。
“哦,是这样吗?正好我想和你聊的也是白鸽干员。”普瑞赛斯惊讶地笑了笑,接过了档案,从衣兜里摸出一副眼镜小心地戴上,仔细的阅读起凯尔希给的评价。
“嗯……凯尔希,我也是见过他战斗的样子的,其他干员的测试录像带和测评我也是看过的,评价……会不会低了点?”片刻后,她抬起头,显得有些困惑。
“不,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迫于一些不便解释的原因,需要指出的一点是,这些行为都是为了强化他本人的安全意识,且较为客观。”凯尔希如此说道,神情并没有任何不自然。
“我没有了解这些原因的权限?”
“按理来说,你有了解岛上绝大部分干员资料的权限,但很遗憾,他不在这个体系里,而依我个人之见,现在的你实在没有必要了解此人,同时,我作为你曾经的友人给你一个忠告:
“他不是白色的羽兽,而是一头迷航的浮鲸,他的悲伤被星光埋在海底,当他潜入无垠深蓝明确一切之后,再度腾跃,便会吞食星光。”
“我希望你届时不要被误伤……免得再进……算了,你好像还没说来是做什么的呢。”凯尔希看着有些迷茫的博士,心里暗自叹了口气。
“啊……大、大概懂了!嗯,话说回来倒是提醒我了,其实来找你也是和他有关。”普瑞赛斯拍了拍自己脸颊,“这段时间,能让他做我的助理吗?”
“基本没有可能你放弃吧。”
“欸……为什么啊……”普瑞赛斯凑近了些。
“因为他得学习,”凯尔希面不改色,“这货高中还没毕业。”
“啊?你怎么知道的?”
“不过你最近不也在熟悉岛内布局吗?倒是可以叫他负责你的安全工作,当然,要是遗漏了工作,在你该做的任务做完之前阿米娅很可能不会再让你出办公室一步。”
“阿米娅这孩子……怎么有点不近人情啊……”
“我觉得她只是对你这样……”
“什么,说话声音这么小干什么?”
“我说没事,那孩子只是比较关心你,只是方式有点不同,这和你失忆之前有关。”
普瑞赛斯向后一倒瘫在靠椅上:“好想休假……”
“我觉得你要是把绝大部分工作时间用来正经工作也不会熬夜到凌晨,还有,下次不许跟着煌偷摸晚上出去喝酒。”
“有一说一你真的好唠叨有时还尽说些让人听不明白的话……”
“博士,你该回办公室了。”凯尔希眸子眯了眯,普瑞赛斯打了个哈哈,悻悻地离开。
她不知道自己失去记忆之前是什么样的性格,不过现在的生活……也挺好的。
总感觉像是从什么样的高压环境解脱了出来。
而凯尔希则是松了口气,罕见地托腮沉思了一会儿。
“……凌等闲……特蕾西娅,还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