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凌玖松了松肩膀,沈让尘瞧着略显清癯,没想到死沉死沉的。一行人出了宫门,澹风当即跳下马车,上前就发觉自家公子不对劲。“公子怎么了?”“上车再说。”楚明霁说。两人把沈让尘扶上马车,余晚之也跟着坐上去。车内点起烛火,楚明霁道:“你家公子被人下了药,先回府上再说。”澹风钻出马车,楚明霁跟着就要出去,被沈让尘一把拽住。“你等等。”楚明霁把自己这张脸凑近,“你看看清楚,我是你兄弟,可不是你媳妇儿。”“没认错。”沈让尘靠着车壁,呼吸粗重。楚明霁一阵恶寒,“那不行,我虽看似男女通吃,实则还没吃透,做兄弟的可以为你两肋插刀,但是不能牺牲自己。”这都什么虎狼之词?!沈让尘无奈地闭了闭眼,“我是想说,你替我送她回家。”“啊?”楚明霁愣了愣,“她不跟你走?”沈让尘:“她……”“我跟他走。”余晚之认真道:“我送他回去。”“那行。”楚明霁在这也帮不上忙,跳下马车,又挑起帘子,对余晚之说:“交给你了,非你不可。”说罢退开几步,和沉着脸的陆凌玖站在一起。马车逐渐远去,陆凌玖咬着牙根,楚明霁转头看着他,“你可别哭出来。”“可能吗?”陆凌玖呛声。哭倒是不至于,心里难受是真的,关键他还没有任何立场阻止。他招人牵马过来,翻上马背看着楚明霁,“今日宫宴上你喝好了吗?”“没有。”楚明霁说。陆凌玖晃了晃马鞭,“走,请你喝酒去。”……车内一豆灯火摇晃,沈让尘闭着眼,想要摒除一切疯狂的杂念,但她的存在太过清晰,身上的香气,清浅的呼吸,还有……沈让尘一把抓住她手,她手里捏着帕子,正压在他额头上。“不用,不用擦。”和他自己比起来,掌心细腻的皮肤是凉的,让他本能的想要触碰更多,得到更多,又用理智逼着自己慢慢松开。即将放手,却又重新握住,抓着她的手都有些发抖。窸窣声在车厢内响起,香气更近了。沈让尘猛地睁开眼,猩红的眼中映出她的身影,沈让尘忽然将她推开,抬手撑着车壁。“咚”的一声,车辕上的澹风没敢回头,尽量把车驾得平稳一些。“你离我远些。”他让楚明霁送她回去,本就是担心自己失控,可是当她说要留下来时,他又舍不得赶她走,哪怕近一分也是好的。帕子换了一只手,擦拭过他额头,又落在他挂着汗珠的脖颈上。触碰被无限放大,每一下都是要人命的撩拨,沈让尘想让她走,又想让她留,想让她停,又想让她继续。他独自挣扎着,一时想要放任自己,一时又觉得不够完美。他想要一个单纯的,永生难忘的夜,而不是被药物支配掉理智。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他抓住她,又推开她,渴求又拒绝。薄唇轻启,沈让尘说了什么,明明离得这样近,余晚之还是没能听清。她再靠近一些,“你说什么?”沈让尘握紧了她的手腕,想了想,说:“我好爱你。”余晚之手指抚过他的眉眼,他在轻抚中闭上眼,听见她说。“我也爱你。”那颗心化了,他自暴自弃的想,自己已经没救了。沈让尘好不容易找回些残存的理智,“你离我远些,听话。”他的样子太难受了,余晚之只想让他好过一些。等她依言退开,她的气息淡了,却又觉得不满足,“太远了,再过来一点。”余晚之挪过来,“这样呢。”“太近。”“太远。”反复拉扯,来来回回。余晚之挪了七八遍,脾气再好也点受不了了,“一会儿近一会儿远,你到底想要干嘛?”沈让尘不说话了,灯火落在他眉眼,看上去竟有几分委屈。太近是理智,太远是本能,他不是想要折腾,只是……“想要你。”沈让尘说。余晚之咬了咬下唇,竟不知该如何回答。马车还在摇晃,他目光散漫,喊着晚之。余晚之咬了咬牙,弯腰过去,凑近灯火,“噗”的一声,车厢内霎时回归一片黑暗。“你说你不:()嫁帝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