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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30(第1页)

没有受伤。应当只是口角之争。他略微松了一口气。迟燃正欲收回眼神,却意外看到了宁颂雅脖子上一道伤口。从前他在宁家别墅里,误伤过宁颂雅一次,可那次之后的伤疤……一直没有淡下去吗?为什么看上去如此新?宁颂雅却误会了迟燃的意思,反手摸到脸颊,有点迷茫地问:“我脸上受伤了?”迟燃摇头:“您这张脸要是受伤了,我的罪过就大了。”宁颂雅有些开心,但又因为迟燃的那个“您”字,又有些不开心。迟燃当然是故意为之,根源都是他的自己的小心思。他自己现在不舒坦,也不想让宁颂雅那么舒坦。至少拿话刺一下对方,算是不过分的报复。宁颂雅和柴竹没有出现过分的冲突,迟燃放下心来,他一边收拾餐桌,一遍背对着宁颂雅,将自己想了一天的话,幽幽道出:“既然你说你没事,那等下你就回酒店去吧。”宁颂雅没有回答。这也在迟燃意料之中。他拧开水龙头,慢慢地洗着碗:“说实话,颂雅,这几天我想了很多。你能来找我,证明你对我还有点感情,我说不高兴是假的。可是有感情又能怎么样呢?你当初骗我,我也还给你一刀。我们之间爱得伤痕累累,你不累吗?”水声愈发大了,但温度也一点点在升高。迟燃望着自己发红的手指,却丝毫感觉不到热度。他机械性地重复洗碗的动作,又机械性地讲心里话掏出来。“你说你爱我,你也知道,我有多爱你。但是我们之间的爱建立在谎言之上,这样的爱一点都不牢固,总是让我感觉到……”他的声音卡住了,低头一看,是那一枚他从来都舍不得摘掉的婚戒撞在瓷碗上迸发出的一道脆响,他屏住呼吸,许久后才吐出一道声音,“……摇摇欲坠。”宁颂雅静静地等待他说完这一切。没有打断,没有争吵,甚至没有反驳。他像是静默地接纳迟燃一切心声的吐露。在迟燃几乎以为宁颂雅会黯然离开的时候,他转过头,却发现宁颂雅的眼睫上挂了泪珠。“……我是骗了你。”宁颂雅背对光源,只有那眼泪显得如此刺目,“那场手术的真相,你差不多也知道了吧。”迟燃默然。“我知道,你一直想问我对那场假手术知道多少。我现在就能告诉你,那场手术,的确是我故意设计。”迟燃倒吸一口凉气:“为什么……”话语未竟,宁颂雅已经走到他面前,垂眸,将他的手牢牢握住。“因为我想和你一直在一起。”宁颂雅用几乎恳求的语气,眼泪一滴一滴砸在迟燃的手背,击打迟燃的心脏,“只有一场手术,让你‘变成’oga,让你自己都相信自己已经变成了oga,那么别人才会相信这一切。我骗了你,所以你的怒火和惩罚,我合该领受。但是我做这一切,从来都只是为了我们以后能够更好地在一起……”他放软了嗓音,迫使迟燃和他四目相对。迟燃看到那双眼睛里,只有自己。“如果你爱过我,就应该知道,爱并不容易。它那么危险,却令人着迷,可总让人受伤……燃哥,老婆,你还记得你爱我时的痛苦吗?它们好像随时会杀死你,对不对?在你离开我之后的每分每秒里,我都好像处在这样的死亡里。我不后悔这一场‘瞒天过海’的手术,我后悔的,只有当初没能留住你。”

迟燃被宁颂雅抱住,他们之间没有一个吻,但迟燃在停滞不动的思维里总算想到一个“荒唐”,却不知道说的是他,还是他们。他的眼泪总算流了下来,流淌过的肌肤留下永恒的沟壑,永无止境,无声无息。作者有话说:好像两个人都哭得有点频繁了哦。迟燃在黑暗中呆坐了很长一段时间。他不仅忘却了时间的流逝,甚至对周围一切都失去了辨别能力。而宁颂雅就在他的身边。这一次迟燃没有问为什么。这一切都很清晰:宁颂雅——宁家需要一个oga作为他们未来的宁夫人。但是宁颂雅选择了迟燃。为了让迟燃“顺理成章”地和他在一起,于是便亲手谋划了这一场骗局。相较于戴迎舟生日宴当夜得知宁颂雅就是余安时的背叛和折磨,这一次迟燃感受到,更多的是巨大震惊后的苍白余温。他的大脑长久地处在空白之中,久久不能言语。宁颂雅说的不错,迟燃的确还是beta,经历几个月的摧折之后,迟燃重获新生。然而宁颂雅做这一切的目的,仅仅只是为了瞒天过海,让迟燃有一个恰当的、不被置喙的身份嫁进宁家?当迟燃想到这一点时,不可思议的震撼令他浑身颤抖。宁颂雅说爱他……或许是真的,比他想象中更深。当然,他还保留着一丝理性。他警惕着这又是宁颂雅的新花样,是不是又打算将他引入下一场陷阱?但这一切在宁颂雅虚弱的脸色前,都成为了小人之心。迟燃不敢问,也不愿问出口。前者才是他心心念念想要的,已经摆在眼前。可要不要摒弃前嫌回头,迟燃眼下……无法作出判断。“……你回去吧。”在夜色中,迟燃说,“我想一个人待着。”宁颂雅没有立刻回答,只是摸着迟燃的脖颈,轻声问:“这里还疼不疼?”迟燃闭上眼睛,眼前闪过的在医院长廊下的宁颂雅,那个伏在他掌心,说他成为他的树、他的花的宁颂雅。此刻,两人触碰的温度仿佛又越过千山万水地回来了。“有点。”迟燃终于坦诚,“但是我都快忘了。”“我还有点舍不得呢。”宁颂雅低声笑着,指腹在原本应当被植入腺体的地方摩挲,“痛觉有时候并不是单纯的折磨,它是生命里的坐标。”迟燃按住宁颂雅的手背,顺着手臂而上,借由着月色,看到了宁颂雅脖子上的伤口。他依然很疑惑为什么这道伤口如此崭新,眼下却没有合适的说辞,只能问他:“那我对你而言,是给你带来欢欣的玩物,还是不可磨灭的‘坐标’?”宁颂雅愣了几秒,随即莞尔一笑道:“两者兼之。”迟燃平静地看着宁颂雅,反客为主地用指腹略过宁颂雅的手臂:“颂雅,你知道我最烦你什么地方吗?”宁颂雅好整以暇地看着迟燃。“我最烦你总是默认能掌控一切的样子,那个样子……总会让我觉得——”迟燃停顿了一瞬,“总会让我觉得,你可以轻易从我们的感情里抽身。”事至如今他才明白,他恨的不是宁颂雅对他设局的内容,而是宁颂雅随时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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