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来,昨晚才用过磨砂膏。
沈月灼顿时有些心虚,不敢胡乱瞟,生怕被褚新霁看出来。
身侧的人沉默半晌,一双大手伸了过来,“过来,我看看。”
沈月灼别开脸,故作忸怩:“不要!你太粗暴了,我害怕。”
褚新霁迟凝片刻,声线有些僵硬地放柔了些许,“刚才没收住力道,不是有意要伤你。”
沈月灼依旧警惕:“家暴的男人也是这么说的呢,事后的弥补有什么用?伤害还不是发生了。”
“……”
良久,沈月灼听到身侧传来一声低沉而又无奈的轻叹,尽管极其轻,她还是捕捉到了。
就在她忍不住好奇,想探头看褚新霁的表情时,他伸手拉住她的袖口,将她的手拽了过去。
沈月灼本想顺势答应褚新霁的话,可就这么将人晾在那里也怪尴尬的,更何况素不相识的情况下,人家还好心帮她解了围。
“那就麻烦你了。”沈月灼贴心地为子幕拉开副驾的车门,少年的碎发被风微微吹乱了些许,他抬脚的动作在她说话之际明显一滞。
沈月灼调整好座椅,才抬眸去看褚新霁的表情。
或许是她当着他的面故意找别的男人喝酒的晚宴那次。
又或许是阿泽将她戴在手腕的茉莉花串扔进他胸膛的那次。在她并不知晓的时刻,清幽的茉莉成为彼此交换余温的桥梁。
当然,也可能要追溯到更早——
沈月灼经不住他的逗弄,“要不我去褚宅等你好了,我爸最近收了几盒茶叶,让我给褚叔叔带过去。”
褚新霁支着手肘,漫不经心地笑:“这回不怕被他们瞧见?”
“反正天塌下来有你撑着。”沈月灼多了些底气,夸张道:“霁哥还没尝过褚家的家法吧!听说爷爷下手可是很痛哦,皮肉开绽,特别恐怖。”
“我和你在一起,还不至于到这样的地步。”褚新霁眸色渐黯,“我替你扛,满意么?沈小姐。”
最后的词咬得稍轻,声音在电流中裹挟出如玉般的冷质感,掀起耳畔酥麻的颤栗。
沈月灼心脏重重漏了半拍,她算是发现了,他就是惯会拿捏人心的老狐狸,之前的冷肃古板都是装出来的,红着脸挂断了电话。
褚新霁弯了下唇角,重新接通了和赵檐视频通话的限制。
先前还春风化雨的声线转瞬变得冷冽,“继续。”
赵檐受他所托,千里迢迢在苏比富拍卖会上花费9300万拿下一顶冠冕,过程太过曲折,在逼近天价的基础上屡破记录,引起了媒体的轩然猜测。
这顶冠冕是Poltimore家族史上耀眼的存在,上百颗枕形切割钻石璀璨夺目,即便在盛行收藏冠冕的英国皇室里,也称得上当之无愧的奢靡华丽之最。
同他竞价的是赌王之子,以奢靡之风成为港媒的八卦议论对象,得知这顶波提莫冠冕亮相的消息后,公然放话表示势在必得,如今被打脸,媒体议论纷纭。
#賭王之子再打臉!Poltimore被神秘東方先生拍下!#
#驚鴻一瞥,波提莫冠冕何時才能再度現世?#
#究竟是何方神聖,竟公開與賭王家族叫板#
“褚总,这些消息需要压下去吗?”赵檐汇报完后,恭敬询问。
“不必。”褚新霁神色自若,“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而已,靠吃流量红利争家产,他还配不上让我给他留三分薄面。”
苏比富作为英国历史最悠久的拍卖行,对于客户的隐私保密度绝对值得信任。褚新霁这两日的行程公开透明,媒体们也不会联想波及他。
赵檐:“好的,那我今晚七点带Poltimore回国。”
[霁:在加班?]
[霁:看到你了]
[霁:抬头]
[何时能暴富:给你挥手了,看见了吗?]
[霁:没有。只是站在窗边,在想你会不会刚好也在。]
[霁:看见你上了他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