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演武场指点了赵雪生一下午,正准备回去洗洗,就被突然出现的祁朝燕拦下了。
祁朝燕一身朱红铠甲未卸,腰间佩剑,手里握着一杆银枪,瞧着可比祁幼安手里的红缨|枪威武多了。
她目光从祁幼安身上一扫而过,落在赵雪生身上,神色淡漠看不出喜怒,“你先回去吧,祁幼安留下来。”
祁幼安她们本就是准备回去休息的,她见赵雪生看向自己,随意挥了挥手,“明日见。”
赵雪生便向祁朝燕拱了拱手,快步离开了。
“西越公主死了?祁队长,你好大的胆子!”
祁朝燕神色微变,眼中的不悦却不容忽视,祁幼安暗道了声装腔作势,拱了拱手道:“属下不知什么西越公主,只知府里有细作受不住囚禁之苦,纵火自焚了。”
“哦,是吗?席副队长可不是这么说的……”
祁朝燕话音未落,一身常服的席景盛便匆匆跑了过来,“属下拜见大将军!”
他单膝跪在地上,“此事与小将军无关,是属下没有保护好西越公主,属下甘愿领罚!”
席景盛是什么样的人祁朝燕最清楚不过,她不相信席景盛玩忽职守,西越公主的死只能是祁幼安从中作梗了。
祁朝燕沉着脸一言不发,席景盛也不敢起来,只瞧瞧用眼神示意祁幼安赶快走。
祁幼安先前就说过,若是祁朝燕怪罪下来,她自己会承担,哪会撇下他离开?
她迟疑片刻,也跪了下来,“我是队长,大将军若是罚,便罚我吧。”
祁朝燕这厮打心底想罚的人就是她,几乎在她话音落地的一瞬,便道:“二十军棍,可有异议?”
“没有!”
祁幼安回答的斩钉截铁,心里都快哭了,这若不是席景盛突然出现,她是无论如何也要撒泼打滚躲过去……
然而,就在祁幼安认定这顿打是逃不了的时候,祁朝燕摆摆手,让还欲再言的席景盛下去了,“先欠着吧,现在先跟本将军比一场,别传出去说本将军胜之不武。”
一听不用挨打,祁幼安可来劲儿了,当即拎起长|枪站起来,“你若是输了呢?”
祁朝燕也没迟疑,从怀里摸出一枚方印,“你能挺过本将军二十招,它就是你的了,可号令两万兵马,拿着它前往平崖山,
替本将军镇守南疆,莫让本将有后顾之忧。”
闻言,祁幼安瞬间就意识祁朝燕是不打算让她参与谋反了。
这也好,她可以冷漠无情收割敌人的头颅,却不忍枪|尖刺穿自己人的胸膛。
“好!”
祁幼安话一出口,便提枪朝祁朝燕攻了过去,枪出如龙,又迅又猛,算是彻底将先发制人玩明白了。
祁朝燕迅速挥|枪格挡,一丝冷笑虽浮现眼底,却不难看出她心情极好。
上一世的先锋将军英勇无畏锋芒毕露,对上年少便已成名的大将军也不弱下风,双方有来有往,转眼二十招已过半。
宁芳记着自家女儿先前央求,听闻祁朝燕回来,忙不迭赶了过来。
演武场上尘土飞扬,空气中充斥着极为霸道激烈的乾元信香,压迫感十足,几乎让她站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