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母顿了顿,又笑道:“前几日亲家也派人来说不会亏待兰儿,我相信亲家和将军府,也相信幼安你待兰儿真心实意。只要你俩能把日子过好,我这个当娘的就已经很欣慰了。”
闻言,祁幼安恍然大悟,怪不得她丈母娘这么淡定,原来是已经知道内情了。
她唇角不由勾起,“娘,我一定会好好待宋姐姐,此生决不会辜负她。”
“那就好那就好……”
宋母欣慰地笑着,又见天色太晚,便道:“幼安,你快回去吧,路上小心些。”
“娘……”
祁幼安拉着她的胳膊,还欲再劝,宋母却已料到她想说什么,再度摇头,“幼安啊,你多
()陪兰儿回来看看我就是了,我在这儿住习惯了,换到别处总觉不自在,也睡不好。”
若是为了喂养鸡鸭,祁幼安随随便便安排个下人天天过来投食就行了,可宋母是因为认生,祁幼安就没办法了,总不能将房子搬过去……
她不好再劝了,声音有些低落,“那好吧,娘我这就回去了。”
宋母笑着应了声,送她到门口,又目送着她上马车,不曾想马车尚未驶离,她又掀开车帘跳了下来,疑惑浮于眼底,“怎么了幼安?”
“我差点儿把正事儿忘了,”祁幼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您帮我给明小姐抓几服药,宋姐姐说您知道该抓什么药的。”
宋母想了想,“可是住在你府上的那位病人?”
“对,是她。”
祁幼安挠了挠后脑勺,愈加不好意思,“娘,我还问问您叫什么名字,您若是不想告诉我也没关系,我没别的意思,就随便问问。”
一个晚辈,突然问起长辈的名讳,多多少少是令人奇怪的,不过宋母虽有茫然,还是如实说道:“我姓王,名琼珠。”
她说罢,忽然又疑心祁幼安在打听她家世情况,顿了顿,又接着说道:“兰儿她爹叫宋怀远,在世时也是京城有名望的大夫,她祖父和曾祖父也都是大夫,祖父曾是宫里御医,我知家世清贫了些,论门庭确实不及……”
祁幼安在心里默念了一遍‘王琼珠’,回过神来就听她丈母娘说了这么多,连忙摆手,“不不不,娘你别误会,我……我真没别的意思,就是知道您的名字对我有用而已。”
至于用处,拿她的名字来考考她女儿,这是能说的吗?
宋母不愧是宋泽兰的亲娘,也是好性子,越听越迷糊也没有多问什么,“有用就好,我现在就去抓药吧,再晚会儿该掌灯了。”
祁幼安忙不迭点头,“交给小厮就好了,我先回去了娘,宋姐姐还在家中等我。”
“好,幼安你路上慢些……”
祁幼安留下一个小厮,嘱咐他把药送到明韶华手上,便坐上马车去将军府了。
阴雨天不同往日,夜色降临也早,祁幼安下马车就瞧见府门左右两旁悬挂的大红灯笼在风雨中摇曳着。
紧赶慢赶,她回来的还是晚了。
祁幼安不禁自责,接过下人递来的伞,便匆匆回到自己的院子里。
寝室里灯火敞亮,小月迎上来接过她手中的伞,祁幼安随手将身上泛着潮意的外衫脱下来,也一并丢给她,“辛苦你了小月。”
丢下话,她便风风火火冲进内室,宋泽兰正倚着床头看书,听闻动静不由勾起唇角,抬眸看向她,“安安,你回来了。”
祁幼安在床头站定,注视着她媳妇儿温柔缱绻的眉眼,很笃定这就是自己的媳妇儿,只有她媳妇儿才会这么温柔宠溺地看着她。
她成功了,这一世不会再有人抢占她媳妇儿的身体了。
祁幼安傻乐着,不说话,这不是她第一次犯傻,宋泽兰却
还是被她直勾勾的眼神看的有些害羞,“怎的这般看我?”
手上的医书早在看到祁幼安进来那一刻就已经合上了,而此刻,宋泽兰又故作淡然打开它,视线也随之移到了上面。
“……”
祁幼安瞬间就不开心了,撇了撇嘴,忽而想到了一个坏主意,她勾了勾唇角,又清清嗓子一字一顿严肃道:“宋泽兰!”
素来喜爱的书籍却变得有些枯燥乏味,宋泽兰有些走神儿,满脑子都是她傻乎乎的模样,乍然听到她连名带姓唤自己,吓得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抬眼看向她,“怎……怎么了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