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你放心,我们绝不打扰您睡懒觉。”
祁幼安一脸悟了的表情,使得宁芳没好气在她后背捶了捶,又顺势推了她一把,“就你知道的多,快走吧。”
平安院与宁芳的芳兰院在不同方向,祁幼安目送着她娘亲离开后,也迈步准备离开,却被祁朝燕叫住,“幼安,你安顿好她来书房一趟,我有要事与你商量。”
祁幼安猜她还是为了造反一事,迟疑片刻,还是点了点头,“忙完我会过去。”
母女之间并无闲话家常可唠,祁幼安说完,就抱着宋泽兰走了。
平安院还是祁幼安记忆中的模样,她不禁暗
()叹(),多亏了她娘亲有先见之明将赵嬷嬷留下来?()_[((),但当小月推开寝室的房门,满目喜庆的红让她瞬间傻眼了。
“这是我房间吗?”
她震惊的扭头看向小月,小月回头扫了一圈,将躲在众多将军府下人里面的二狗子揪了出来,“你给姑奶奶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祁幼安也盯着他,二狗子受不住她眼神威胁,磨磨唧唧还是说了出来,“这是大将军的意思,不过夫人也同意了。”
怕祁幼安不信,他又忙补充道:“小姐您想想,没有夫人允许大将军哪敢啊?”
“知道了。”
这确实像是祁朝燕会做出来的事,祁幼安没有再多说什么,吩咐小月待会儿送热水过来,便抱着宋泽兰进屋了。
身后的两扇门从外面关上,祁幼安脚步轻轻,将宋泽兰放在柔软的床上,尽管她一再小心,还是令宋泽兰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安安……”
祁幼安连忙伸手捂住她的眼睛,“我在,媳妇儿你继续睡吧。”
“嗯……”
近乎呓语的轻嗯,宋泽兰安心地再次睡了过去,跳跃的烛影落在她白皙如玉恬静温柔的脸庞,与周遭的鲜艳如火交辉相映,恍惚又回到了几个月前的新婚之夜。
祁幼安屏住呼吸,却管不住怦怦乱跳的心,好在这点儿动静并没有再次将人吵醒,她静静等许久,才压着声音唤了好几声媳妇儿,一直都没有得到回应才放心地挪开了手。
她长舒口气,轻轻拿开宋泽兰身上搭着的披风,扯过一旁喜被盖在她媳妇儿身上,又弯腰替她媳妇儿脱了鞋袜。
一切做完没有惊动睡梦中的人儿,她再次长舒了口气,刚抬袖擦了把额间冷汗,就传来了敲门声。
因着是没有经过宋泽兰同意,擅自把人带到将军府的,祁幼安不可谓不紧张。
她快步上前打开房门,将二狗子手里的热水桶接了过来,“别的不需要了,你下去休息吧。”
祁朝燕让二狗子提醒她忙完莫忘了过去,二狗子刚张了张嘴,话还没来得及说就被她关外面了,“……”
他这人贪财了些,脑子却是不蠢,知道不能打扰少夫人休息,便不声不响蹲在门口等着。
祁幼安给她媳妇儿洗完脚就出来了,门吱呀一声,他就从地上站起来,揉着睡眼殷勤跟上,“小姐,奴才知道大将军叫您去做什么。”
“……你确定?”
祁幼安怀疑地回头看了他一眼,祁朝燕那么小心的人,怎么可能把意图造反这事闹的人尽皆知?
“确定,”二狗子回答的斩钉截铁,也笑的愈加谄媚,“五两银子,奴才知道小姐您现在有钱了,奴才可是经常听说有外地的富贵人家去少夫人的医馆求医问药,他们身上绫罗绸缎穿金戴银的,出手肯定大方……”
“二狗子!”
祁幼安没等他说完,就忍不住踹了他一脚,“你个狗奴才,你以为人人都跟你一样爱财如命脸都不要了么,少夫人的钱是少夫人的,
()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几个月军中送来的月俸她都悉数上交了,兜儿比脸还干净,不过她可不会告诉二狗子,黑着脸又踹了他一脚,以后你若惦记你媳妇儿的钱,可别让我知道,不然揍你。?()”
二狗子偷鸡不成蚀把米,捂着屁股蛋儿跟在后面不吭声了。
但终究是不及祁幼安定力好,还没走到书房,他就憋不住把自己知道的说了,“前几日皇宫里来人了,管家把大家伙儿都召集在一起,跟着大将军和夫人跪在院里听老太监宣读圣旨。可惜奴才跪在最后面啥也没听清,听他们说是您和大将军都升官了,大将军好像还封了个什么侯爷。”
祁幼安眉心跳了跳,将军府的牌匾并未更换……莫不是梅清栎真如之前所言请旨下来让自己暂代祁朝燕掌管军权,而祁朝燕封的只是闲散候爷心有不满才没有大肆声张?
说话间,已经到了书房外,她止住脚步,“还有吗?”
“没了没了,管家不让声张,被逮到要罚月银还要赶出府,奴才问了好几个跪在前面的人,都不肯说。”
二狗子看起来并不像说谎的样子,祁幼安点点头,却是摸遍全身也没找到半个铜板,她面上不显尴尬,轻咳着看向紧闭的书房门,“等着,本小姐出来赏你个大元宝。”